紫薰白了身旁的花姐一眼,说道“你懂什么,应郎说了,等他高中状元,就回来娶我做平妻。”
身旁的花姐轻轻摇头叹息,继续劝说“紫薰姐姐,应文置的未婚妻是南京府来的世家贵女,如何能同意你进门当平妻?”
紫薰又白了那花姐一眼,继续为应文置解释道“那又如何?她再怎么高贵,还能阻止应郎纳妾不成!”
花姐见自己的劝说无效,便只能无奈的叹气。
街道上已经到了易春楼门口的应文置一行人突然停了下来。
紫薰在楼上微微蹙眉。
应文置挑着眉色眯眯的跟身边的同伴说“听说如意楼的花魁楼儿冰清玉洁,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好啊,昨天只是远远的看到身影,就觉得那货身姿柔媚,细腰盈盈一握,嘶嘶嘶……”
同伴做出欲罢不能的浪荡动作。
“走走走,被你们说得我也心痒难忍。”另外一个同伴也做出急不可耐的样子。
“那还等什么,走吧!”最后,应文置推着身旁的同伴们掉头往如意楼的方向而去。
站在楼上的紫薰就这么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如意郎君转头往她的死对头那边去了。
心中的温暖瞬间化作冰霜,将她整个人都冻得僵硬冰冷。
大红的灯笼散发着暖暖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夜色,却照不进她漆黑的心间。
身旁的花姐看着应文置往如意楼走去,摇着头说“我说的没错吧,应文置不值得你付出真心。”
紫薰双手紧紧的揪着披昂,咬着牙狠狠的盯着应文置往如意楼的背影。
直到人群里应文置模糊的身影进了如意楼,她才终于彻底的醒悟过来。
果然啊,男人说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昨天还在安慰自己,为自己加油打气,让自己别伤心难过,将她吻得潮湿如泉,陪着她在床上滚了一遍又一遍。
才过了一天,仅仅只有一天,他说的那些话就统统见鬼去了!
什么只在乎她,什么只要她,什么中了状元就回来娶她,统统是骗人的!
她染成红色的指甲深深的嵌入到她的手掌心,血滴答落在了地上。
身旁的花姐心中一惊,又急又气。
“紫薰姐姐,为了应文置这样的男人而伤害自己,不值得!”
说完,花姐连忙将紫薰的手拉过来轻轻掰开。
手掌心几个指甲印在往外冒着血珠子,看得她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紫薰姐姐,男人不会将他们的真心给我括如意楼的那个楼儿。”
紫薰缓缓回头看着身边的花姐,问道“那……他们的真心会给谁?”
不管是谁,她都努力去成为那个人,这样还不行么?
她是真的很爱应郎啊!
没人能懂,没人能懂她深爱应郎的心。
每个人都有爱人的权利。
花姐轻轻摇头,说道“自然是他家中的妻儿。”
正儿八经的女人。
这是身为一个花姐永远都做不到的。
紫薰心中提着的一口气瞬间泄开,整个人摊坐在床边的软塌上,趴在窗沿看着如意楼的方向低声哭泣。
身旁的花姐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安慰道“紫薰姐姐,别难过了。”
“我怎么能不难过,我把全部真心都给了应郎……”
紫薰咬着牙压抑着要咆哮出来的冲动。
此时此刻她的心间,全是应文置昨天晚上跟她的情话绵绵,还有刚刚他大笑走进如意楼的意气风发。
男人的真心,只会给他家中的妻儿吗?
“紫薰姐姐,这可不像往日的你,就算如意楼的楼儿得了花魁,你也依旧是最出色的。”
身旁的花姐继续安慰。
紫薰缓缓回头看向身边的花姐,突然抬手拭去脸颊上的泪痕。
“你说的没错,我紫薰纵横花街这么多年,花魁都打不倒我,绝不能折在一个男人手里!”
说话时,她的身上似乎突然又散发着某种狠戾。
身旁的花姐微微笑着点头。“这才是我们认识的紫薰姐姐。”
紫薰回头看着她问“华儿,你知道应文置的未婚妻是谁吗?”
花姐叫华儿,她用力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那你写封信到南京府,就把应文置的事情都告诉他的未婚妻,看他怎么攀高枝!”
紫薰有种玉石俱焚的架势,既然应文置辜负了她欺骗了她,那也别怪她对他不客气!
“何必。”华儿看着紫薰轻笑。
“什么意思?”紫薰不明所以。
“紫薰姐姐有所不知,应文置的那个未婚妻现在就在江北城!”
华儿说完,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
“就在江北城?”紫薰一愣。
没想到,应文置的未婚妻都在江北城了,他竟还整日寻花问柳不怕被发现。
看来这个男人……真的不值得她为之付出真心。
“他的未婚妻大有来头,祖父是翰林院大学士苏南士,她现在住在江北苏家,是他们苏氏的一个旁支。”
华儿解释道。
紫薰眨了眨眼睛,看着华儿问“华儿,你怎么这么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
华儿憋着嘴无奈的笑了笑。
“是妈妈让我去查的,她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吃亏,所以让我去打听清楚应文置的家底。”
说完,华儿又嗤的一声笑了下。“他的家底,当然包括他的未婚妻,跟他未婚妻的家族。”
紫薰没想到妈妈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看来是她平时太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