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周子恒嘴角微微上杨,原来是因为家里人口众多等着吃饭。
“我……”
周子恒想要跟潇如尘说声抱歉,却听见从荆棘丛里传出声音来。
两人寻声齐齐望去。
却见在荆棘丛里滚下来一个人。
那个人身上穿着褴褛残破的衣裳,半边身体都是血淋淋的。
这画面若换做是常人必然会吓得直接昏倒过去。
奈何潇如尘前世见惯这样的场面,早已深入骨髓,哪怕换了个灵魂也淡定依旧。
这叫周子恒觉得诧异。
一个姑娘家,面对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竟然一点都不慌不乱?
这得有多大的勇气,跟定力!
不多想,周子恒上前查看了来人的伤势。
“这位大哥,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伤得确实重,左边肩膀几乎要整个掉下来,胸口处的伤口也很触目惊心。
本就褴褛的衣裳,被鲜血染红之后更加显得狰狞。
潇如尘也上前蹲在来人跟前,撩开来人的衣裳看了一眼。
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而且按照这样的出血量,这个人不出一个小时,必定一命呜呼。
不疾不徐的从布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白色的药片。
“把他的嘴扒开。”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命令周子恒。
周子恒一愣,随后双手已经不自觉的去扒开来人的嘴。
这个动作令他自己也吓一跳。
什么时候,他竟听从一个小姑娘的吩咐?
伤者的嘴巴被扒开,潇如尘忙把白色的药片塞进去,然后再用力一抬那人的下颚。
“你也是大夫?”周子恒微微眯眼问道。
什么叫‘也’?
难道他也是大夫?
潇如尘抬眸看他,问:“你是大夫?”
周子恒一愣,随后说:“算是。”
他并不是开医馆给人治病的大夫,却是北城医术最好的人。
他的医术从小就开始学。
跟北城医馆的大夫学的,只可惜前两年北城医馆关门了。
并非经营不善,而是北城医馆的大夫去世,后继无人,所以才关门的。
他堂堂的周家嫡长子,当然不可能跑去医馆坐堂。
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医馆关门。
其实他师父也并非什么济世华佗,也都是为了生活而已。
否则的话,也就不会因为收了拜师钱而教他医术了。
“那……你还不给他止血?”
既然他是大夫,那她就懒得动手了。
止血的药片刚吃下去,能够有效抑制伤者心跳过快而导致的出血过多。
但是想要完全止血,必须得先把伤口清理干净。
“你不是大夫吗?”周子恒惊讶问道。
刚刚她的反应,绝对是一个医者才有的反应。
不可能不是大夫啊!
“治病救人这种事情也分女士优先吗?”
嗤了一声,潇如尘偏着头。
女士优先?
这是什么观点。
周子恒愣愣不知所云。
但是他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个受伤的人如果再不止血的话,真的会失血过多而亡。
“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先把他送回家吧!”
说罢,周子恒低头盯着那个已经浑噩的人,问:“你家住在哪里?”
“三、三树洞最后一间屋……”
那人说完,就昏迷过去了。
严重失血,当然会引起脑供血不足。
脑袋缺氧,自然会昏迷不醒。
虽然她已经给他吃了止血的药片,但是那毕竟只是减缓出血情况,并不是已经止血了。
三树洞最后一间屋。
周子恒二话没说,扶着那个伤者就往三树洞而去。
潇如尘觉得三树洞这个地方听起来有点耳熟。
就是不知道在哪里。
等周子恒扶着那个人经过她家门口时,她才惊讶的反应过来。
她家,就是住在三树洞巷子头一间。
巷子外面的围墙上用脏兮兮的木炭写着‘三树洞’三个字。
一开始她不知道那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原来,竟是他们家的地址。
呃呃……
尚家的门突然打开,尚芸端着一盆水从里面走出来。
见到潇如尘匆忙从家门口走过,惊讶的喊住她。“小五!”
潇如尘回头看过来,周子恒也回头看了一眼。
“这就是你的家人?”他问。
潇如尘回头看了周子恒一眼,愣愣点了下头。
周子恒看向尚芸,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我先送他回去。”
目送周子恒扶着那伤者往巷子深处走去,潇如尘这才回头看着尚芸。
“二姐,你怎么出来了?”
这突然的出现,如果正好碰上从这儿经过的坏人,那就麻烦了。
所以有时候长得好也是一种负担。
“小五,那个人是谁?怎么扛着个浑身是血的人?”
尚芸担心的看着朝巷子深处走去的周子恒。
也不知为何,她心跳加速。
刚刚,那个人似乎朝她笑了!
这种和煦的笑容,她有多久没看过了。
“他也是个大夫,刚才正好碰到有人受伤,就送那个人回来了。”
潇如尘看了一眼尚芸手里的水盆,说道:“二姐,倒了水赶紧进去吧。”
外面有多乱真不是开玩笑的。
尚芸收回盯着周子恒背影的视线,看向潇如尘。
点了点头才说:“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