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餐桌前,望着热了一遍又一遍的饭菜眼神逐渐黯淡。看了看大厅已经指到十一点的短针,雪白的墙壁好像也跟着失去颜色。外面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初秋时期的天深夜隐隐有些发冷,双手怀抱双臂反复揉搓,将整个脑袋缩在脖颈间。
‘他现在应该在别的女人床上。’闭上双眼,脑海中挥不去的是他跟不同女人一次次的亲密,蜷缩在沙发上,紧抿着唇瓣,鼻子一阵阵发酸。
她不怕等,就怕等不到。
“阿赞。”
“是。”下半夜刚好轮到阿赞值夜,听到里面的唤声急忙跑进来,看着戚蔓憔悴的脸心中一惊,低着头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他不回来了,我把菜再热一下你们吃吧。”
“不用了,老板他没说去哪,应该没有去——”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无声。“我打电话试试,或者咱们出去找找。”不忍看戚蔓这幅模样,在别墅守卫的这段时间,戚蔓其实是很关心云决。拿出电话,迅速拨了云决的一串号码。
“什么?”望着阿赞递来的手机,疑惑的抬眸。
“还是太太打吧,我不敢——”阿赞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上出现邻家男孩的潮红。
缓缓伸出的手在半空停顿几秒,还是拿起。
酒吧角落,昏暗的灯光下,他独自坐在吧台上喝酒,浑身散发着巨人千里之外的寒气。
俊美高贵的气质早就成为酒吧内众女的猎物,没有保镖跟苏允栾的陪伴下,一群又一群不怕死的女人在碰到无数次钉子之后,还是没有退怯。
隐隐感觉到兜里在颤,迷迷糊糊拿出手机。“谁——”
“云决——,如果你不回来的话,我就去睡了。”第一次打云决电话,多少不自在。
电话里的女声很轻,甚至对天生嘈杂的酒吧来说根本听不见,可他还是听到了。“我在——”推开身边纠缠不休的女人,踉跄着脚步走出酒吧。“酒吧外面,你过来。”
“他在酒吧。”木讷的挂上电话,将手机还给阿赞。
“还是太太去吧,老板脾气很不好,我们吃不消,我开车送你就行。”
低着头,没有说话,低头会心一笑。
只是一眼,他几乎看得呆了,没有一个女人能笑得这么好看,这种笑在戚蔓脸上是千金难求的。
坐在车内,她焦急的眺望着灯光闪烁的街道,最后在酒吧门口的黑影上停住。忙打开伞跑过去,在他面前蹲下。“回去吧。”抬起他的头,苍白无血色的一张脸吓了她一跳,视线落在他捂着肚子的手。“阿赞,挑最近的医院。”
“太太,我来。”阿赞快一步从戚蔓身上接过云决扛在背上,戚蔓紧跟在后面为他们打伞。
在药物的催剂下,云决的脸色慢慢好转,坐在病床前细心挑了挑点滴的小滑轮。“阿赞,你回去吧。”
“没事,我在哪守都一样。”本来就是个属下,眼角偷偷瞄在戚蔓脸上,自卑的低下头。
“戚蔓,戚蔓。”睡梦中,换上病服的他,躺在床上嘴里喃喃叫着她名字,额上浸出细细密汗。
“我在这。”抓住他乱晃动的双手,紧紧将他搂在自己怀中。
“野种,都是野种,不准背叛我,戚蔓,不准背叛我。”
心中一疼,他根本不知道,每一个伤人的字眼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时候,比任何人侮辱她都要痛。他永远都不知道,也不明白。
只是抱着他一句话也不说,等他安静睡着之后,沉重的眼皮才经不起催眠,昏昏睡去。
“你要去哪。”睡梦中,隐隐感觉床上有东西再动,习惯轻睡的她一下被惊醒。一睁眼,就看见云决脱下病服。
“我衣服拿来。”
“你衣服湿了,我已经叫阿赞给你拿,很快就会过来。”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皮,尽可能不打哈欠。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传来敲门声,阿赞手捧着又一套黑色制服走进来,整整齐齐放在病床上,然后退下。
“艾伦人呢。”一边穿上一边斜睨身后的阿赞。
“处理公司上的事。”
“褐色眼睛的男人查清楚没有。”他扣上扣子,利落的披上不变的黑色大衣。
“资料已经查清,我已经拿过来了。”阿赞硬着头皮,好在云决这次没有发火。说着将准备好的资料上前递到他手中,双手背在身后恭敬地往后退一步。
打开资料,细细查看档案上的字,双眼渐渐眯成一条线。啪的一声突然将档案合上,旁边的戚蔓跟阿赞一连惊愕地看着他,又很快低下头。
“中美混血,苏。”嘴里了呢喃着这几个字,腾然掀掉被子从床上爬下来,鹰眸危险眯成一条线。“打电话给苏允栾,让他来这一趟,马上。”
“是。”面对冷峻刚毅的老板,手下的心理素质那都是经过严检之后培训出来的。阿赞当即接到命令,走出病房。
“我去给你下楼买早餐。”
“不必。”冷冷别开脸,看向窗外。
坐在椅子上,两人一致保持沉默,安静的病房内,静的几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哟——,你小子又进医院了,我知道你老婆是医生,医术也好,你也用不着这么关照。”
病房里,门被打开,苏允栾嬉皮笑脸的走进来。
这种情形她也不适合呆在这里,随即找了个借口。“我还是去买早餐。”
“云太太,能不能给我带一个,我也没吃早餐。”对着戚蔓背影,苏允栾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