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儿嗤笑,目光灼灼的望向李明贵,眼中的嘲讽是那般的明显,好一个冠冕堂皇的李童生,都在自家院子里又没有外人,何必装模作样呢?
真要生病了,周氏会舍得出钱请大夫,原主割腕自杀,血流了一地,一开始不也是连个大夫都不愿给请吗?说这些话,完全是自欺欺人罢了。
“是啊,果儿,你十二叔说得对,咱们家可是下河村的大户,有头有脸的,家里人生病了,怎能不请大夫呢?不是小姑说你,你这孩子,就是心气太高,加上之前的事情,对你爷爷奶奶生了怨气......”李芳儿斜靠着正房门槛,挑衅的望向李果儿。
一个贱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精贵的,害得她下地干了几天活,如今有十二哥帮着,她定要让她知道好歹,再不敢如此作妖!
李果儿听着这话,气极反笑,阴森森的目光望向李明贵李芳儿这对兄妹,嘴露出一抹鬼魅的冷笑。
“十二叔小姑这话说得可真是好听,家里头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吗?你们说的这些话,也就是外头骗骗村子里的人而已......”
“我是生了怨气,那又怎样,小姑可别忘了,我为什么割腕?我割腕之前,你说了什么话,不用我说出来吧!你自个儿心里头应该明白。至于爷爷奶奶,这么多孙女,不缺我一个,若不是为了面子,只怕到最后血流干了,还不打算请大夫呢?”
说话间,李家各房的人,齐刷刷的聚集在各自的屋子门口,有担忧身为,也有持着看好戏态度的。
李芳儿面色惨白,求救般的望向李明贵,期盼着李明贵帮她说两句话。
她还要嫁到镇上做少奶奶,可不能坏了名声啊!若是李果儿出去一宣扬,她只怕是要和秦家秦娟儿一样,在家做老姑娘了......
正房里传来嘭的一声,李果儿面色如常,三房其他人则是胆战心惊的站在自家屋子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李明礼和杨氏想要出去,却被李柔儿和李朵儿一人一个拉住了。
“三哥,三嫂,这就是你们教出来好女儿吗?没大没小的,简直有辱李家门风......”李明贵被李果儿毫不客气的怒怼回去,憋红了,阴沉沉的对着三房的屋子扬声开口。
虽是询问的语气,但是话里头的怪罪之意却是那么的明显。
屋子里的李明礼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一旁的杨氏摇了摇头制止了,杨氏已经从五女儿那里得知了四女儿的打算,说实话,她心里头也是这样盼着的......
李果儿轻笑:“十二叔,你可是咱们李家的童生,如此对兄长和嫂嫂说话,这便是你所谓的李家门风吗?十二叔,侄女劝你一句,不是读书的料就别去浪费银子了,为了你一个人上私塾,一大家子人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毫不留情的一番话,李家院子里一下子炸开锅了。
什么,不是读书的料?那他们这些年岂不是白辛苦了......
“对了,十二叔,听说咱们大燕国科举考试,除了看学识,还看人品呢?你如同吸血的蚂蟥一样吸李家人的血,不知道县衙会如何评定你的人品。”李果儿再次抛出一个炸弹,李家院子里彻底炸开了锅。
正房里头的李安,阴沉着脸,思索着李果儿的这番话,心里头想着,这些年他是不是做错了,由着周氏这婆娘压榨其他儿子,只为了李家能出一个光宗耀祖的......
人品?老儿子的人品的确不怎么样?前些日子农忙过后,他出门在村子里溜达,村子里的老人们还问他怎么他家老儿子农忙也不在家里帮衬着干农活呢?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老儿子去拜访同窗好友去了.......
可这话说出去没过半天,便又有人说在镇上的茶楼门口瞧见他老儿子喝茶听戏。
周氏瞧着李安阴沉沉的脸色,心里头着急的不行,嗫嚅了许久,方才试探着开口:“老头子,你可不能听果儿那贱丫头胡说,咱们明贵就是考秀才做大官的命,那贱丫头是嫉妒她十二叔呢。”
“你给我闭嘴......”
李安恨恨的看着周氏,心里头将一切过错全都归咎到周氏身上,认为是周氏这个当娘的没教好老儿子,让老儿子养成了还没考上秀才,就忘了自家出身的性子。
周氏心中怒气蹭蹭的往上冒,但是瞧见李安不为所动,只得在木板床上不停的挪动着屁股,显示她心里头的着急。
正房门口,李明贵没了往日的温文儒雅,面目狰狞,李芳儿瞧着这样的十二哥,心里萌生了退意。
这还是她温文尔雅的十二哥吗?不是......
这样的十二哥,连她那会拿袜子堵着七嫂嘴,关起门来打人的七哥都不如。
透过雨帘,李果儿目光不躲不闪的对上李明贵,再次开了口。“前些日子侄女可是听说,十二叔和同窗上迎春院呢?不知是有人以讹传讹,还是确有其事呢?”
此话一出,李明贵眼神之中难掩慌乱之色,其他的李家人隔得远看不清,但是自从饮用了空间灵泉水耳聪目明的李果儿,和距离李明贵比较近的李芳儿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想来各位叔叔伯伯,哥哥姐姐们还不知道吧?迎春院可是咱们宛平镇有名的青楼,咱们下河村村东头张家的张翠莲便是被卖到迎春院的.......”李明贵逛妓院这件事情,其实是原主在挖野菜的时候偶然听人提起的。
原主心里头是不相信的,但是李果儿却觉得无风不起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