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瞧着李果儿大变样的性子,云里雾里的,这还是她的女儿吗?
还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往日里连句大声的话都不敢说的四女儿吗?
李明礼皱了皱眉头,对着李果儿轻声呵斥了一句。“果儿,怎么说话的,那是你奶奶......”
虽是呵斥李果儿,但是话里头却满满的都是宠溺之情,李果儿为之心头一颤。
前世的她,自小便不知父母在何方,是跟着收养她的爷爷奶奶在乡下长大的,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同龄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她没有......
后来长大了之后才明白,她的爸爸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乡下的爷爷奶奶收养了她,给了她一个家。
来到大燕国下河村,李安和周氏这原主的爷爷奶奶,颠覆了她对爷爷奶奶的概念,爹娘虽然软弱老实,却是疼爱孩子的。
“这位姑娘,你看你爷爷奶奶是这样的人,不如你跟着老身走,免得在这里吃苦受罪......”花妈妈眼珠子一转,越发的觉得李果儿非池中之物,笑意盈盈的忽悠着李果儿。
李果儿挑眉望向花妈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跟着一个妓院的老鸨走,成何体统?
妓院是做皮肉生意的,在老鸨的眼里,只有银子,根本就没有感情,她若真是跟着去了,岂不是刚出狼窝,又进虎巢......
李芳儿一直侧耳听着,此时跳出来,语气兴奋的望着花妈妈:“对对,你把她带走,抵了那两千两银子。”
“呵呵呵,小姑莫不是以为侄女我这样子,值两千两?”
“怎地就不值了......”
李芳儿眼中闪过心虚,继而低下头,不知道在心底里头思索什么。
李果儿转过头去,望向花妈妈,轻笑着:“花妈妈,你是生意人,做生意怎么能吃亏呢?这人啊会生病会不听话,也会跑,只有银子才是最靠谱的......”
忍着心里头的恶心,李果儿摇曳生姿的来到花妈妈身旁,压低声音在花妈妈耳边耳语两句,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花妈妈闻言一愣,陷入沉思之中。
“我知道,奶手里有很多银子......”被绑着的大房李音儿,之前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此时猛地抬起头来,嚷嚷着出声。
大房王氏吓了一跳,狠狠的瞪了一眼李音儿,献媚的笑着望向周氏:“娘,音儿那丫头说胡话呢?你老别放在心上。”
李果儿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好一个大房王氏爱财如命,亲生女儿要被拉去抵债,既然只顾着银子,李音儿有这样的娘,真是悲哀。
李音儿的话,清晰的在李家院子里回响,下河村的村民们对着李家指指点点的,李安一张老脸臊的通红,狠狠的瞪着李音儿。
“李老弟,既然家里头有银子,那就拿银子出来吧!这银子没了还可以再挣,可是人卖到那种地方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村长望向李安,劝说着。
村老们目光也是望着李安,期盼着李安点头拿银子出来。
下河村两百多户人家,三千多人呢?
童生老爷家里卖孙女抵债,若是传出去,在宛平镇如何抬起头来。
村子里适龄的姑娘如何出嫁,小伙如何娶媳妇呢?
“李家不是一百多亩田地吗?拿田地抵啊!”
“是啊,一百多亩田地,在村子里可是大户呢,没存银说不过去吧......”
“李老头和李老婆子真狠心,有银子不拿出来,偏要拿孙女抵债。”
“大伙,以后家里有姑娘的可不能嫁到李家来,有儿子也不娶李家姑娘,当奶奶都这样......”
“是啊!”
“......”
不知道是哪个村民起了头,看好戏的下河村村民们,一下子轰的议论开来,家里头有儿子有闺女,想和李家结亲的,此刻也全歇了心思。
贫苦人家虽然娶妻不容易,但是也不想娶一个搅家精回去,更不想把女儿嫁到卖女儿的婆家......
李音儿本来在王氏狠狠的目光下低了头,此时周边村民们议论的话语清晰的传入她的耳朵之中,整个人又气又急。
她过几日就要出嫁了,若是此事传到订了亲的未婚夫家里,她只怕是要被退亲的,不行,不能被退亲.....
带着一股不甘心,李音儿再次嘶吼着开口:“我亲眼瞧见我奶数银票,一千多两呢?银票不够,家里的田地卖一些也能凑够两千两,凭什么十二叔犯的错,要让我们替他受过!”
一千多两的银票,李家不愧是下河村的大户,若是没有摊上李明贵这个不成器的子孙,是不会动摇根基的,可惜啊!
李明贵就是李家的祸害,断了一大家人的希望不说,还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李果儿勾唇,对着花妈妈露出一抹笑颜如花的笑容,意思不言而喻。
“哦,既然有一千多两银子,那便拿了银子出来,缺的用田契补上......”花妈妈此时想明白了,她看上的这个姑娘是个不简单的,非池中之物。
做生意讲究一个字,利,精心培养的花魁,不也是为了赚银子吗?
一个本就长得一般,又没了值钱的第一次的花魁,和两千两银子比起来,孰轻孰重,她自然是清楚的。
李安面露不舍,不愿拿银子出来,嗫嚅着想说什么,却被村中一老人打断了:“安子,听叔一句话,做人不能太绝,孙女也是人,也是你李家的血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