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儿心中清楚,她本身便是高嫁,娘家地位低微,若是不趁着年轻的时候,生一两个孩子傍身,等到年老色衰的时候,只怕是孤家寡人,连个盼头都没有......
虽然郡主小姑子和婆婆都说承恩伯府的男人不会纳妾,但是公公和丈夫并没有对外宣布,承恩伯府男子不得纳妾。
男子和女子想事情的角度,侧重点总是不同的。
她能理解婆婆和郡主小姑子说承恩伯府男人不纳妾,但是一家之主毕竟是公公,未来的接班人也是她的丈夫,这很多事情还是男人说了才算的......
白桃儿这两日一直心事重重的,心中一直在想这些问题,此番试探着开口,一则是为了求一个心安,二则也是存着自己的小私心的。
百里昊沉吟了片刻,面色淡淡的道:“既然是四妹妹说你身子一两年内不适合受孕,那便等上一两年的时间,四妹妹一片好心好意,为我们着想,我们应当相信四妹妹。”
“我们承恩伯府的男子三十无子才会纳妾,若是有子有女,则终生都不会纳妾,这一点和京城的兰陵候府是一样的,娘子不必担心!”
顿了顿,百里昊又补充了这么一句,以安自家媳妇的心。
生孩子的事情不着急,因为这种事情不是说生就能生的,他便是因为当年的一些事情,自幼身子便不比同龄的人,没少吃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
亲身体验过离不开药罐子的生活,百里昊不希望他的孩子,也是自小便身体弱的......
百里昊叹了口气,继续道:“过几日,咱们找四妹妹把把脉,都好生的调理调理身体,这生孩子,可得咱们二人都身体康健,不然孩子生下来也是受罪的啊!”
似是叹息,似是自嘲,也似是在感触什么,白桃儿心中一下子就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还在娘家的时候,曾听村子里的老人们说,当年李家的事情,说她的丈夫,是早产儿,是因为当年李家那边苛待婆婆,使得丈夫胎里不足,出生的时候,跟个小猫似的。
丈夫的意思,是担心因为她们身体不好缘故,生出来的孩子病怏怏的,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她虽然迫切的想要个孩子,但是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日后泡在药罐子里,药不离口的长大。
叹了口气,白桃儿决定听从丈夫的意思,孩子的事情不急。
百里昊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书房之中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
次日,承恩伯府大门口,几辆马车缓缓前行,朝着青阳县县城方向驶去。
浩荡出行的马车,使得密切关注承恩伯府的下河村村民们,第一时间驻足观望,心中纷纷猜测承恩伯府这是要去哪里呢,是去镇子上呢?还是去县城呢?
前行的马车之中,第二辆马车里头,百里果儿坐在铺着厚厚软垫子的马车里,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郡主......”诗曼坐在百里果儿的下手处,此时欲言又止。
今日去县城沈家,她曾经生活了十四年的沈家,那个于她而言,充满着痛苦回忆的地方,如今她就要光明正大的回去,她心中是惶恐,是不安的。
虽然她如今是承恩伯府义女,也与县令大人家的四公子有婚约在身,但是沈家毕竟是青阳县的地头蛇,廋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
若是沈家不识抬举,弄不清楚自家几斤几两,只怕今日会让郡主和大嫂受怠慢。
她那位嫡母,沈家二夫人林氏,是个心狠手辣的,难免不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若是伤了郡主和大嫂,那可如何是好啊!
她纵使玩死也难辞其咎啊!
百里果儿从沉思之中反应过来,疑惑的望向沈诗曼。
怎么回事呢?
怎么诗曼这丫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呢?
如今风风光光的回青阳县城沈家,也算是荣归故里,更何况此番回青阳县城,还和青阳县城县令大人家的公子有婚约在身。
是在担心什么吗?还是......
诗曼苦涩一笑,强作欢颜的道:“郡主,今日回沈家,只怕会让郡主受些委屈,是诗曼的不对,还牵挂着在沈家的姨娘.......”
说到这里,诗曼满面羞愧。
沈家人的嘴脸,她作为沈家的女儿,自然是清楚的,如今纵使她成了承恩伯府的义女,背后有承恩伯府做依仗,只怕也是有一场硬仗要打的。
沈家人,一向嚣张跋扈,只怕还以为他们是青阳县的地头蛇,还依旧作威作福的呢?
郡主此番与她一道回沈家,是给她撑腰的,但是依照沈家人的嘴脸,只怕会让郡主心生不快。
她早已看清楚沈家人的嘴脸,只是碍于如今还在沈家的姨娘,这才不得不认祖归宗,回归沈家......
说句良心被狗吃了的话,若不是她生身母亲,孩子啊沈家受苦,她这辈子都不会回沈家,也不会在和沈家有任何的关系。
然而一切的一切,因为她的生身母亲,对她有生养之恩,她放不下,也不忍心......
“无妨,你是本郡主的义妹,承恩伯府的义女,沈家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你我怎样。”百里果儿轻笑着回应沈诗曼,心中对沈家的一群跳梁小丑不以为意。
沈家的一举一动,皆在她的掌握之中,沈家家主的算计,她了如指掌。
她早在大哥大嫂成亲那日,便派了人暗中监视着沈家人,知道沈家人已经扶了诗曼的亲娘为沈家二房如夫人,诗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