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和我妈的那个协议,你说我妈要你答应二胎姓陈,还说将来我家的财产和我没有关系了。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我是我爸妈唯一的女儿,我才是第一继承人。再说,我们的孩子即使姓陈,将来长大,我爸妈也老了,最终家里的那点事业还是由我们作主。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抗拒?”我问。
熊跃看着我,笑了几声,然后才说:“你觉得我连这一点都想不到?那份协议可不仅仅只让我答应二胎姓陈,还强调了你陈家的建材行我熊跃毕生不得插手。你妈还说,二胎无论男孩女孩都她都会好好培养,换句话说也就是如果我们生第二个孩子,你妈就会想办法让孩子远离我们,然后打造成她心中理想的模样。”
“陈恋清,我是一个外人,既然你妈这样防备我这个外人。那么,我为什么要生第二个孩子来让她如愿以偿,你觉得我是那么善良的人吗?”
“最初的时候,你是觉得你妈在考验我,一直到去年开始,你妈私下找我谈了多次。我才明白,你妈是来真的。当然我明白,如果我韬光养晦,数着时间守着你过小日子,也许有一天你妈就信任我了。但是,我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这些年想起来,我对你好,疼笑笑,对你爸妈也一样孝敬。可是,不管我付出多少她始终都不信任我,你妈的所为让我寒心。你懂吗?”
“陈恋清,你大小姐做习惯了,好日子也过惯了。在你看来,你的父母是这个世界上你最亲的人,连我都不能企及。有些事情我不想揭穿,也不想打击你。你觉得你妈很疼你,很疼笑笑,但在心底里她对你是失望的。否则,她为什么一定要我们生二胎?我现在都可以想到,将来二胎成年,你爸妈古稀,在他们的遗嘱里肯定将建材行及大部分财产留给她一手打造出来的二胎,并且将我排除在财产分割之外。”
我感觉自己像在听天外来书,在我过往的日子里,生活是简单的,这样的复杂都是电视剧里演出来吸人眼球罢了。我有些傻傻的,好一会才找着了自己的声音,“协议能起法律效应吗?”
“陈恋清,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应该联手上法庭告你妈?你有这个打算的话,我配合你。不过,你妈也是找律师研究过相关条款的,你要熟识相关法律,才能趁早把你第一继承人的位置给项固了。只是,你告得下去吗?即使到你爸妈立下遗嘱那天,你觉得不公平,你还是可以告,我再问,你告得下去吗?”熊跃笑得越来越轻蔑。
是的,我告不下去。
“孩子是我们的,孩子拥有了必然也不会亏待我们。况且,我们为什么不能靠自己?”我挣扎着极力辨解。
“我恶心了行不行?”他厌恶的样子。
窗外的阳光落在街头矮矮的灌木丛上,我和熊跃都枯枯的坐着。那些从前隐于心底的话,今天终于见了阳光。熊跃的话里肯定里夸大的成分,但我相信大部分是事实。我妈防着他,我没想过防得这样彻底。
我突然记起来,结婚前,我妈和我说过几次,她说熊跃是一个有进取心,有野心的人,这样的人心思正了能做成大事。心思歪了,就能做坏事。
那时,我只以为我妈随口说说。
“你会和她结婚吗?”我突然问他,问出这句后就又后悔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陈恋清,当时我求你,确实想和你过下去,我们终究有孩子,你也爱我,我甚至想过带着你离开f城。但现在闹成这样了,你觉得我还能在你陈家立足吗?那就等着法院判离吧,我知道我上庭的话马上就可以解脱,但是急什么,我们都有时间。”他答非所问。
“你会和她结婚吗?”鬼使神差的,我又问了一遍。
“会吧,我和她结婚,她所有的房产都加上我的名字。你做得到吗?”他喝光了杯子里的最后一点咖啡,放下后他从拿过了一旁的手机看了看时间。真坦白啊,坦白得令人无话可说。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和她的事情,我不相信那天晚上你跟踪我的时候才知道的?”熊跃问我。
这回轮到我笑得轻蔑了,“你和我妈都一样认为,我就是个大小姐,成天迷糊着过日子。孩子我妈顾着,天天睡到十点半,十指不沾阳春水,闲了逛逛街,购购物。在你们看来,我这颗脑袋长在脖子上纯属装饰用的吧?”
我扯过包包,从里面掏出一大叠的a4纸和各种照片,“给你的,回去好好欣赏。哦,你问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去年十月份吧,还是十一月份。”
“陈恋清,不是我小瞧你。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以你的性格,你能沉住气到我爸妈回家那晚才来跟我闹。说实话,我还真不信。你不用说解释我也知道,宋溪教你的呗。你回头给人送份大礼,这么得力的朋友可是少有。不过提醒你,下次再嫁时,别让她又搅黄你的婚姻。”熊跃看着手里的照片和a4,嘴里还不忘讥讽我和宋溪。
“不劳你挂心。”我轻笑,“熊跃,笑笑的抚养权你就别争了,你现在和那妖精搞一起,对你可是不利的。”
他抓着东西起了身,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即使是这样,我还有探视权。老婆!隔三差五你还是可以见到我的。再见!”
熊跃转了身,一股风扫过,我闻到他衣服间的香水味,那是某个大牌的香水,女士专用。
我看着他出了漫咖啡,然后一辆车悄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