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茶似是感受到了一股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下意识回头看去,迎上了聂欢的瞩目。
聂欢移开目光,显得有些不自然。简茶想起方才与付娆安在马车上的对话,为了付娆安,决定软下对聂欢的态度。
“县主,不如,明日与我们同坐马车吧。刚才上车才发现,其实也没有那么拥挤。”
简茶主动示好,付娆安很是欣慰。
“是啊,聂欢。明日与我们同坐吧,若是继续坐在杜妍娥的车上,怕是忍不住要胡思乱想的。”
“好。”
聂欢强挤出一丝笑意来应下,忍不住地抬眼看向简茶。简茶觉察出聂欢眼神的不自在,心中犯疑,但也没多想。
入了夜,众人扎营生起了篝火。
因为清河围场的刺杀,此时的守卫很是森严。洛承君,乔书律和郑培安分为三队巡守在营地,一刻都不停歇。
付娆安,聂欢围坐在篝火堆旁闲聊,各自时不时地朝着自己在意的人望去。
“此次回洛安,皇上怕是要思量征战蒙蛮的事情了。若是那样,乔书律身为大昭第一将军,是不是就要领兵上战场去了?”
聂欢担心地问了一句,付娆安一愣,她还没想这么多。如今听聂欢提起,倒的确是如此。
“怎么?担心乔书律?也是,这小子领兵打仗的本事太过古板,好几次都被我……”
付娆安得意忘形,差点儿口无遮拦,想好及时止住。聂欢却起了兴趣,期待地看着她。
“被侧王妃如何?”
“哦……就是闲来无事,沙盘上模拟战事的时候,输过我几次。”
“哇,侧王妃竟然还懂得打仗的事情?怪不得王爷那般喜欢你,侧王妃真是太厉害了。”
“呵呵,哪儿里,我不过是洛承君的手下败将而已。要说厉害,还是洛承君人精,一套一套的。”
付娆安想起自己当初被洛承君骗入乌绝谷的事情,此刻想起来,还恨得牙痒痒。
聂欢目露羡慕,忽然想起今日有关简茶的疑惑。
“千秋节的时候,侧王妃可在?”
“我在啊,不过是在戏台子上。聂欢你怎么忽然问起千秋节的事情了?”
“没什么,因为哥哥是那日死的,所以,我总想知道那日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听聂欢提起聂纵之死,付娆安心中一阵愧疚。她明明知道实情,却什么都不能说。
“对不住,那日我没在宴席上。只是在台上唱了曲子,便离开了。”
“哦……我听说,那日简茶也在?”
“嗯,简茶是跟着洛承尧一起去的。她倒是在宴席上,只是她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回来还与我抱怨,说那些侍卫反反复复询问每一个人,折腾了几个时辰,才放人出宫的。但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那宴席上听闻皇上赐婚与你和乔书律的时候,看过你哥哥一眼,仅此而已。”
“那她……知晓那是我哥哥?”
“自然是知晓的。聂欢你问的问题,怎么这般奇怪?你到底想问什么?”
付娆安奇怪地看着聂欢,聂欢在从她嘴里得到答案之后,死死地攥紧了拳头。她的软柔一丝丝被吞噬,怒气慢慢拱上来,恨不得立即揭穿简茶的恶行。
“简茶她……”
“县主叫我?”
此时正巧简茶忙完了手头的事情,也围坐了过来。洛承尧照旧如跟屁虫一样,也跟着坐了下来。
看见简茶坐下,聂欢刚才的冲动忽然消减了下去。她心中又产生了一丝恻隐,没道理,简茶没道理要这般害她。也许,也许真的是忘记了呢?
这个念头一下子占据了聂欢的脑海,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毁了三人的情谊。
“没事,正想要叫你过来一起坐,你便来了。”
“哦。”
简茶也未生疑,随口应了一句。转眼嫌弃地瞪向洛承尧,朝着离他远些的地方挪了挪。
“简茶你为何非要这般对本王?到底要本王如何做,你才肯与我相好啊?”
说着,洛承尧还伸手抓了简茶的手。这一抓,简茶如同挨到了针尖似的,惊叫着站起了身,使劲儿甩掉了洛承尧的手。
“小王爷你自重!什么相好不相好的,你也不知羞!奴婢求求您,别缠着我了!”
“我不,我偏不!”
洛承尧死皮赖脸地说着,还往简茶身边凑。简茶气的直接转身朝着一边跑去,洛承尧还想去追,却被付娆安一手摁住。
“差不多就行了,物极必反的道理你懂不懂?我看着你这幅贱样子都觉得讨厌,何况是检简茶。”
付娆安嫌弃地看着洛承尧,洛承尧撅着嘴,不死心地坐了回去。
聂欢心神不定,担心自己继续与付娆安坐着,说出什么唐突的话来。便起身,准备回营帐休息。
“那侧王妃,你与逍遥王聊吧,我先回去了。”
聂欢说罢,朝着营帐走去。刚掀开门帘准备进入帐内,忽然瞥见前方营帐斜面,乔书律正站在那里,摆弄着自己腰间的挎剑。
看见乔书律,聂欢心情顿时好转了起来。见他身边并无他人,便寻思着,上前与他简单说几句话也好。
聂欢小心翼翼地朝着乔书律走去,可还没走两步,远处便有巡逻人唤了乔书律,乔书律急急忙忙转身,朝着巡逻的队伍走去。离开的时候,顺手将从剑柄上解下的剑穗丢在了地上。
聂欢觉得可惜,刚要转身回去。却忽然看见,那营帐后闪过一个人影,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