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
付娆安上前拦住了征循和绮灵。
“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冒险弄出什么危险的动静来。明日行刑,这洛安城内如今一定戒备,你们现在去打劫商道,指不定要出什么岔子!”
宁风霖何尝不知打劫商道风险极大,这之所以为商人专开商道,就是因为这个商人给官衙交钱,通俗些讲就是保护费。商道上,明里暗里都是有衙门的人守着的。
“可若是不去,我们哪儿来那么多银子?总不能,在洛安城内打劫吧?”
众人再次陷入苦恼之中,付娆安伸手触摸自己脖颈上的玉坠红绳,犹豫了好久,忽然下了狠心一把扯下。
“绮灵,你把这块玉坠拿去当铺当了吧!”
“哦……”
绮灵迟疑地伸手去接那付娆安手中的玉坠,可这手刚碰到,付娆安又好似后悔似的把手缩了回去。
“你可记着,少于五百两银子,就不要当!”
“五百两?付姑娘,这玉坠虽是上乘玉色,可怎么也当不了五百两吧?”
绮灵不知这玉坠的贵重程度,付娆安也懒得解释,只是一直将玉坠攥在手掌心中,反复摸搓,满眼不舍。
宁风霖看出这玉坠对付娆安无比重要,他心中不忍,可张口却是冷言。
“不舍得就算了吧!反正一块玉坠也当不得多少银子,我也不想欠你这小女子人情,从前的人情老夫都还不过来了。征循绮灵,你们带人出去打探打探,低价把这稀花楼给卖了吧!”
“不能卖这稀花楼,若是连个落脚处都没有,等救下林云庭,我们照旧逃不过的。还有,宁风霖,本姑娘可没觉得你欠我人情,救你也好,如今当这玉坠也罢,都是为了林云庭,是我欠着他的人情……”
付娆安说着,再次下了狠心,将玉坠塞进绮灵的手中,自己不舍地背过身去。
“快拿去当了吧!这玉坠绝对不止五百两,你们可莫要叫人骗了……”
付娆安说着,鼻头不由地发酸,双眼湿润了起来。
绮灵迟疑地看着手中的玉坠,小心翼翼地追问了一句。
“那付姑娘,这坠子是死当还是活当啊?”
付娆安强忍着泪水,伸手抹了一把眼睛,故作无所谓地回了一句。
“随便,钱越多越好。”
钱多,自然是死当,可这死当,坠子便是回不来了的。
一帮人想尽办法凑银子,一直到入夜,才勉强凑够了八百多两。这八百两银子听着没多少,可换成一堆一两的碎银子和铜板,可是满当当的一堆。
“没办法了,你们安排明日撒钱的人,分拨慢些撒,这乱要乱的时间越长越好。”
“付姑娘放心,我们一定用这些银子拖延最久的时间。”
征循明日负责房顶上撒钱的那拨人,而隐藏在围观民众之间准备随时出手救人的,由宁风霖亲自负责。
宁风霖如今伤势未愈,但下地走动不是问题,他不能出手,但指挥下令的本事,还是非他莫属。
明日救人,需要杀手团最好的合作力。要发挥到最好,只能让宁风霖出马。
“师傅,明日您可千万不要动手,您的伤,可不能用内力。”
绮灵一边给所有人分发兵器,一边关切嘱咐着宁风霖。宁风霖点了点头,侧目看向付娆安。
绮灵正要将一把腰间软刃刀递给付娆安,宁风霖忽然上前阻止。
“付姑娘明日就不要去了。”
“为什么啊?我的功夫虽是敌不过你,可不比你杀手团的人差。”
“老夫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明日佐政王肯定也在场,若是被他看见付姑娘在,老夫怕会出什么乱子。”
宁风霖其实是担心牵连付娆安,他对明日之事并没有什么胜算。这么久来,这还是他宁风霖第一次感觉到心中无底。
“我可以掩面的,你们人本来就少,我还能出一份力。”
“老夫已经决定了,绮灵,你也不要去了。就在稀花楼陪着付姑娘,若是有不对劲的地方,你立刻带着付姑娘从后门暗道离开。”
“师傅,我……”
绮灵也不甘,但对上宁风霖严厉的眸子,还是低头认怂了。
“是,我知道了师傅。”
这稀花楼中众人不静,佐政王府也照旧不安。
杜妍娥记着昭帝给她的任务,这刚入夜开始,就一直守在窗户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湖心楼周边的动静。
洛承君在湖心楼一直没出来,一直到了后半夜,那湖心楼上的烛光才灭了下去。
杜妍娥禁不住困意,打了个哈欠,强睁着眼睛继续盯着。此事事关重大,又不能让蓉兰碧秋代劳,只能杜妍娥自己受着。
正在杜妍娥觉得洛承君不会有什么动静的时候,忽然一道黑影从花园之中闪过。杜妍娥瞬间来了精神,看着那黑影划船去了湖心楼,瞧那身形,应该是乔书律。
“这深更半夜的,乔书律偷偷摸摸来王府干什么?”
杜妍娥自语着,心中自然与明日林云庭处斩之事联系在一起。原本杜妍娥以为这洛承君不会有动静了,如今忽然出现的乔书律,让她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杜妍娥打心眼里,是不想让洛承君与明日之事扯上关系的。只有那样,她才无需为昭帝做什么人证。
就算洛承君对她无情,杜妍娥也打心眼里恨着洛承君的薄情。可让自己去害他,杜妍娥自问自己还做不到。更何况,昭帝与她说的那些事后恩泽,杜妍娥一句话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