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沉?黑鸩……”
简茶喃喃自语着,这凝沉之毒她倒是没听过,可这黑鸩,正是皇上给她,要她取其其格性命的毒药。
这黑鸩到底有多毒,昭帝早已与她解释的清清楚楚了。这么些日子,那瓶赏赐的黑鸩,一直躺在自己的首饰屉里。
“主子,王……公子要这么毒的毒药做什么呀?”
青宁虽然害怕,但好在没有情急漏了洛承尧的身份,及时改了称呼。简茶心里也没底了起来,要这么毒的药,除了杀人,她想不出其他的缘由来。
可洛承尧如此想杀的人,会是谁呢?
“所以……他选了哪一味毒药?”
简茶继续追问,屏风里的人已经完全接受,慢悠悠地从那银盒里拿走了玉镯和银子,一边悠哉地回答着。
“他选了黑鸩。那凝沉之毒胜在药性奇特,入水凝固沉底,银针试毒不易发觉。这入口呢,也无异样。毒性虽大,可不是立刻死,需要中毒者诱发内力,才能催命。要这凝沉才是万全,只是贵了些。不过瞧这公子也不是缺钱的人,大概是太想亲眼看着人死,所以选了黑鸩。”
简茶愣着,听了这番辞,她心中莫名觉得恐惧。洛承尧想杀的人,还是要亲眼看着立死的人,会是谁呢?
难道,会是自己吗?莫不是自己与皇上的事情,他知道了?可回想洛承尧这些日子对自己的种种上心,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客官,还有要问的吗?若是没了,您还是赶紧出去吧,咱们这拿药可耽搁不了这么久。”
“哦。”
简茶震惊地都没有了脾气,起身还踉跄了一下,好在被青宁搀住,才没摔倒在地。
迷迷糊糊地出了黑医馆,坐上马车,换着衣服的时候,简茶还是想不明白。
“主子,您要是实在郁闷,回到王府,好生问问王爷不就是了?”
青宁这般真地询问,惹得简茶苦笑。
“问?你没听那人吗?此事,王爷从一个月前就开始打算了。若是能与我的,早就与我了。这避着的,自然是不能的。我若是唐突去问,怕是会让他另寻办法,更是无所知晓了。”
青宁听着,心觉复杂,叹了口气。
“唉,这王爷可是大昭最受宠的皇亲贵族了,皇上疼爱,佐政王护着的,他想让谁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必非要自己动手呢?”
青宁这随口的感叹,却给了简茶一点儿提示。
“是啊,非要自己动手,那他要杀的人,怕不是个角色……”
简茶越想越害怕,这洛承尧年纪尚轻,比自己还要两岁。自养尊处优,性子莽撞无畏,他该不会是有了杀皇帝的心吧?不然,就是佐政王?
“不会不会!这王爷与佐政王就算生了嫌隙,也万不会到了那个地步……”
简茶摇头自我否决,这心跟闷在葫芦里似的,憋闷不已。
回到逍遥王府,简茶瞧着洛承尧的眼神,都没办法寻常了。不过这洛承尧照旧跟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照旧笑脸盈盈,温润体贴地对她。
简茶邪乎到,吃晚膳的时候,还偷偷用自己的银戒指探了探自己的饭碗。这入口的菜,也都跟着洛承尧的来。
可也并无异样。
入夜,洛承尧照例去洗身,简茶帮他褪了衣裳,细细在那衣裳里寻找,最后,在那洛承尧的靴子里面,发现了个细的药瓶。
“黑鸩……”
简茶心跳如鼓,想着要不要给洛承尧把这黑鸩给换掉。可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刚去洗身的洛承尧突然折返了回来。
简茶慌忙将药瓶塞回了靴子里,起身装作帮洛承尧整理衣服。这洛承尧进屋来,紧张地看着她。
“本王都忘了,这靴子底下沾了泥水,我洗浴的时候,顺便冲一下。”
洛承尧自顾自地解释着,拿起靴子又走了出去。这举动,着实怪异。
再回来的时候,洛承尧的靴子里面,已经没了那药瓶。简茶心中琢磨着要不要绕圈探问一下,这洛承尧倒先开口了起来。
“大后日初晗长公主生辰,我们早些入宫去可好?”
“啊?为何啊?”
“没有为何,就是想趁着大臣们去之前,先与皇兄皇嫂和公主亲近一下。另外,我也不太想坐席太久,打过招呼,我们便即刻启程回岭岚去吧。”
哐啷!
这洛承尧话音刚落,简茶手里的凝脂霜脱手掉落在霖上,她神色不自然地弯腰去捡,一边,忐忑地询问。
“王爷怎么……非要挑着长公主生辰那日,急着回去啊?”
“也不是挑着,就是本王找人算了算,那日回去,最是吉利。若是顺利,能一路顺风,平平安安的。”
“可……王爷不是一直想要与佐政王兄弟和好吗?若那日早去,开宴前就走,怕是等不来佐政王爷啊。”
“不等了,他是我亲哥,我们之间,本就没有真的仇恨。茶儿,你就别问那么多,依着我,行吗?”
洛承尧略带着些撒娇的语气,可却为难死了简茶。
她那日,可是有大事要做的,提前离开,她倒是乐意赶紧跟着洛承尧回岭岚去,避开皇上这个祸端。
可问题是,皇上与皇后,是绝对不会轻易放他们走的。
“我倒是想依着你,可这毕竟是长公主生辰,早早离去,怕是会惹得皇上皇后不悦啊。”
“没事的,皇兄皇嫂那里,我去,你只管陪着我早去就是。”
“如此……也,也好。”
简茶勉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