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看着杜妍娥激动期待的眉眼,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杜妍娥脸上的兴奋僵住,不悦地看着江叔的笑意。因为他这笑意之中,透满了讥讽。
“你笑什么?”
杜妍娥不悦地发问,江叔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目光忽然变的冷沉,目不转睛地盯着杜妍娥。
“奴才在笑王妃异想天开,哪儿有什么杀手,只是王妃爱而不得产生的幻念罢了。那瑶姬就是个南水妓院的妓子,王妃如此看重于她,莫不是认为,自己还不如个妓子吧?”
杜妍娥眼睛微眯,瞳孔收紧。
王府的奴才多少都因为王爷不曾承恩自己而背地里瞧不起她,这本就是她的痛楚。如今被这江叔摆到明显上来嘲讽,更是让杜妍娥怒不可遏。
杜妍娥脸色僵冷,忽地露出一丝冷笑来。
“看来你与那瑶姬的情分当真不浅。一般奴才若是听了本王妃给的条件,怕是要省编乱造都要指认那瑶姬是杀手。你倒好,还敢这般戏弄本王妃!”
杜妍娥咬牙切齿地说完,回头看向站在门外的两个彪形大汉。
蓉兰会意,示意那两个彪形大汉进去。杜妍娥闪身到一旁,看着江叔被两个彪形大汉拎起,拳脚相向。
江叔一把老骨头,怎么经得起这般。没几下就口吐鲜血,整个人全身抽搐倒地。
“停!”
杜妍娥叫停,上前俯看江叔。江叔有一口没一口倒抽着冷气,满脸是血。因为重力,身下还失了禁,场面不堪入目。
杜妍娥嫌弃地绕开,用丝绢掩住口鼻。
“果真是老东西,真是令人作呕。江管事!本王妃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与那瑶姬到底是何关系?到底肯不肯当众指认她!”
江叔嘶哑地呻吟了两声,身子已经动弹不得,只有眼珠溜溜地转向了那杜妍娥。
“哈哈……”
江叔呜咽着笑出声来,口中的鲜血随着笑声喷出口外。杜妍娥看他顽固不化,冷冷一笑。
“虽然本王妃说服不了你,但起码确定,你与那瑶姬情分不浅。若能让那瑶姬兔死狐悲,难受一下,也不算是白来。”
杜妍娥语气冰冷,示意蓉兰,抬脚走出了牢房。蓉兰殿后,临走前交代那两个彪形大汉。
“动作利落些,赶紧跟上,别露了马脚。”
两个彪形大汉应声,从那江叔的身上撕扯下布条来搓成绳子,直接勒住了江叔的脖子……
付娆安与洛承君一身轻衣,戴着面纱,跟在乔书律身后到了那京衙大狱的门口。
两人在不远处站着,乔书律拿着银两上前打点。
“姓江杀人的那个老头?那老头是什么角色,怎么又来一波花银子见人的?”
“又?你是说有人来过了吗?”
乔书律微惊,那狱卒伸手指了指里头。
“不是来过,是正在里头。跟你们一样,出手大方,那老头到底什么来路。我只听说是从佐政王府别院抓来的,莫不是佐政王爷的……”
“不是!不该问的别问,银子堵不住你的嘴巴,那就得用刀了。”
乔书律阴冷地看向那狱卒,那狱卒虽然身份卑微,但很明白生存之道,赶忙点头哈腰。
“明白明白,我这就给您开门。”
那狱卒伸手要开门,乔书律回头朝着付娆安和洛承君招呼。
可这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杜妍娥和蓉兰戴着兜帽,低头掩着面孔,从里头走了出来。
撞见那乔书律,杜妍娥只露着一双眼睛,微愣了一下直接避开。而那蓉兰,却直接跟乔书律面对面。
“蓉……”
乔书律刚要叫出蓉兰的名字,蓉兰低头掩面,匆匆走开。
走过来的付娆安和洛承君,也跟杜妍娥和蓉兰侧了过去。洛承君微愣驻足,回头看向急匆匆离开的两个身影,蹙起了额头。
“快走啊!”
付娆安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丝毫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来。
洛承君犹豫了一下,也回头跟了上去。到了门口,乔书律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来。
三人一起进入狱中,只有付娆安的状态不同,急切兴奋地朝着两侧的牢房看着,寻着江叔的身影。
“江叔?江叔你在哪儿?”
付娆安找了一半也没看见江叔的身影,不免有些心急了。一边唤着一边找着,到了尽头的牢房,看见眼前的一幕,她整个人愣在那里。
洛承君和乔书律跟在付娆安身后,远远地看见她愣在那里。整个人从僵着到浑身颤抖,满目难以置信,茫然地流出眼泪来。
“不好!”
洛承君看到付娆安这样,心里一沉,疾步上前。乔书律紧随其后,两人也紧接着看到了眼前的画面。
那牢中的横梁上挂着一个人,一身污泽,浑身是血。头发凌乱披散掩着面容,但依旧能看出,他是江叔。
牢中的地面上有两道拖延的血痕,还有人的排泄物滴落,画面凄惨不已。
“江……叔?江叔!”
付娆安颤抖着唤了两声,一把推开牢门,踉跄走了进去。
洛承君和乔书律虽然惊诧,但仍旧知道轻重。眼下这幅画面,他们不能在牢中久留,否则会引发更大的麻烦。
“王爷……”
乔书律为难地看向洛承君,洛承君又何尝不为难。此刻付娆安正拼命地想要将江叔的尸身取下,洛承君只能咬牙,进去拦下了她。
“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要走你们走!我要跟江叔一起,我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