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娆安说完,回头看向洛承君。
“怎么样,现在他什么都知道了,可以杀了吧?若不灭口,你这个佐政王爷,怕是要倒霉!”
洛承君哭笑不得地看着付娆安,这个女人,竟然厚颜无耻地威胁一个来救她的人。
不过洛承君倒是挺享受付娆安倚靠自己的感觉,他冷目看向左剡刃,无奈地蹙起眉头。
“看来……也只能灭口了。”
“佐政王爷不要误会!我并无心伤害付将军!若我要伤她,就不会独自前来。方才付将军在人群之中对我亮明身份,我本可以声张,带着大军前来追她,可我没有!”
左剡刃确定佐政王与付娆安是一伙儿的,赶紧解释了起来。
洛承君回想刚才,这左剡刃的确是对那苏久渊耳语,私下离开的。当时洛承君还以为,是这左剡刃没有确定付娆安的身份,所以才小心谨慎。
可如今听左剡刃的解释,是这付娆安故意……亮明身份的?
“你这个女人!”
洛承君如此聪明,自然一下子明白了付娆安的意图。
这个女人,打一开始就想借自己的刀杀人!她故意让左剡刃看到自己,引他带着人来追击她。这样一来,洛承君就不能袖手旁观,一定会借着他的势力,除掉苏久渊和左剡刃灭口。
以他佐政王的办法,一定可以找出很多苏久渊和左剡刃意外身亡的借口。如此一来,付娆安借刀杀人,不必冒险,还可以留着命除掉剩下的仇家。
可谁想到这左剡刃并无杀她之心,没有带着人来。好在洛承君心细,还是惊动了他。
洛承君气恼地收起杀人的架势,一把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付娆安,怒指着她。
“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好啊!可你知道你如此闯祸,会有什么后果?自古来往不杀使者,杀了就是最大的挑衅!你可是要挑起安昭第二次大战?”
付娆安被洛承君训斥,却一点儿悔恨之意都没有。
“那你当真是不了解我们安国的君主,就算你杀尽此次出使的几百人,他也没胆子发动战争。可若是有个爱妃美妾想要你大昭的温泉池,他倒是会倾国打仗!”
付娆安嘲讽地说完,侧目看向无措的左剡刃。
“如今他已经知道了我是你佐政王的爱妾,若是放他活着回去,在你们皇上面前多言几句。洛承君……你可就完了。”
“付将军就那般想让我死吗?”
左剡刃看付娆安态度决然,眉眼哀伤地看向她。付娆安对上他的目光,不悦地闪开。
“对,我想让你死!就算你当日真的有心救我,可如今还不是无视昏君佞臣,为了这高官俸禄,与他们同流合污。你与他们,别无二致!”
听了付娆安的话,左剡刃凄凉一笑。
“好一个被无二致……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竟然是这番丑陋模样。我左剡刃出身卑微,幸得护国公赏识,才爬上了副将之位。护国公曾许我,有朝一日坐上主将之位,便将小女许配给我。”
付娆安惊愣看向左剡刃,蹙紧了眉头。
“你说什么?”
“你以为,你女子身份入军营,护国公为何唯独让我守着秘密,守着你?当日护国公府劫难,我不是不想救,而是我没能力救!安国之大,我只是个小小的蝼蚁罢了!我能如何!”
左剡刃双眼含泪,似是十分委屈地看着付娆安。付娆安要杀他的心,忽然动摇了起来。
“当日听闻你坠崖丧命,我痛不欲生……今日见你活着,身侧有……”
左剡刃看向洛承君,嘴角的笑意更是凄凉。
“有佐政王爷这般厚实的靠山,我便心安了。既然我死是你之愿,我便帮你实现。不劳佐政王动手,我自己来。”
左剡刃说着,抬起手中的长刀架在脖颈上,眼角坠下一颗眼泪,欲要自戕。
“住手!”
紧要关头,洛承君忽然叫停。付娆安惊愣看向他,只见洛承君上前,一把夺下了左剡刃的长刀。
“左将军倒是敢死,可你死了,本王如何跟苏大人交代?如今安昭两国议和,不宜出事,落下话柄。”
“可……”
左剡刃欲言又止,洛承君不悦地冷目看向他。
“怎么?左将军就那般想死吗?不是说这将军之位是费尽心力才爬上来的吗?左将军还是快请回去吧,耽搁了时间,苏大人责问就不好了。至于……将军回去怎么说,全看将军。将军如何说,本王都有应对之法。”
洛承君最后一句话字字句句带着威胁警告的语调,左剡刃迟疑地看向一旁的付娆安。付娆安撇过目光,也不曾再多说什么。
左剡刃接过自己的长刀,朝着洛承君作揖,恋恋不舍地望着付娆安,转身上马,朝着远处奔去。
“你当真不怕他在昭帝面前告你一状?那昭帝不等着找你的茬儿要整死你吗?若你这次死翘翘了,可怨不得本姑娘!”
付娆安冷言嘲讽着,不过洛承君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她其实也已经无心再杀那左剡刃了。
“不怨你怨谁?我说付娆安,你如今的心思是越发歹毒了?都算计到本王头上来了。你可想过,本王若不救你,任由你去死,你可如何?就算你说与本王有关联,本王不承认,那苏久渊和左剡刃又能乃本王何?”
付娆安斜眼挑眉看向温怒的洛承君,撇嘴冷哼一声。
“我赌你不会,我可是你佐政王府风风光光娶进门的宠妾!”
付娆安幸灾乐祸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