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娆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啊!”
付娆安惊愣起身,睁着迷瞪的双眼环顾了一圈房内,并没有洛承君的身影。
昨夜她何时睡过去的,付娆安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她最后记得的场景,是因为付家那块翠玉失而复得,她太过开心,便喝了酒。
脑袋里恍惚还有她拉着洛承君喝交杯酒的画面……
“额……我真是……”
付娆安握着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酒后余劲儿,脑袋还有些懵。她孤疑地看了看自己整齐的衣服,才放下心来。
“夫人,您醒了吗?”
门外响起简茶的声音,付娆安应了一声。简茶推门进来,却回头一脸嫌弃地看着门外。
“夫人,您快起来瞧瞧吧!”
“怎么了?”
付娆安好奇地看着简茶,简茶瘪着嘴,又朝着门外看了看。
“您还是自己瞧瞧去吧,我给您换衣裳。”
这付娆安好奇得不得了,可是身上还穿着昨日的喜服。简茶帮她换上常服之后,她便急急地朝着门外走去。
原来,是这柔娘跪在满月楼的门外,一脸悲戚的模样。她看见付娆安出来,双膝跪着挪向付娆安,连连朝着她叩头。
“侧王妃恕罪,侧王妃恕罪啊!”
付娆安看着柔娘这哭嚎求饶的模样,不可思议地冷笑。
这个柔娘还真是识时务的很,付娆安原本打算着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整治柔娘。谁想自己还没来得及下手,这柔娘倒先哭着来认罪来了。
“恕罪?你何罪之有啊?”
付娆安冷眼看着柔娘,柔娘停止叩头,目光慌乱地躲闪着。
“奴婢……奴婢不该狗眼看人低,在别院的时候,处处与侧王妃您作对。”
“仅此而已吗?”
“还有……还有……奴婢不该偷您的琉璃瓶子,贪念不足,毁了您的宝贝。”
“还有呢?”
付娆安逼问着柔娘,这柔娘故意避重就轻,只字不提她替那杜妍娥监视自己的事情。
“奴婢还不该……不该偷看到了江叔杀人,还大吼大叫引来了官爷,害的江叔死在京衙大牢之中……”
好一个不该,说的好似自己委屈做了好事却被责罚似的。
“简茶,帮我拿把刀来。”
付娆安淡淡地说了一句,简茶愣了愣,还是爽快地应声,拿来一把短匕首递给了付娆安。
柔娘看见付娆安拿刀,吓得语无伦次。
“侧王妃,您……您这是干嘛呀?奴婢就算是有错,您也不能……不能这样啊……”
柔娘以为付娆安要杀她,吓得瘫坐在地上。付娆安蹲下身子,目光阴冷地看着她。
“不是你说的吗?要我恕罪?你自己说的那三宗罪,第一,狗眼看人低,那我就挖了你的狗眼!第二,你偷我的琉璃瓶,我就砍了你这双贱手!第三,你大吼大叫引来的官爷,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付娆安故意咬牙切齿,摆出一副面目可怖的样子说着。着实将那柔娘吓得三魂六魄齐飞,哆哆嗦嗦地求着饶。
“侧王妃息怒,饶小人……饶小人一次吧!小人知错了,小人愿意留在满月楼,给您当牛做马,偿还罪孽……”
付娆安也不是真心要挖眼,砍手拔舌。她只是吓唬一下柔娘,毕竟,始作俑者,并不是她。她也不过是个被利益驱使的棋子而已。
付娆安故意抓住柔娘的一只手来,挥舞着短匕作势要砍掉她的手。
“让我看看,从哪儿里砍掉比较好呢?”
“饶命啊侧王妃……奴婢知错了,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奴婢只是想攒钱回家,回安国而已……”
柔娘痛哭流涕,提起了安国。这不由让付娆安顿住,迟疑了下来。
正在这时,忽然从一旁疾步上来一个女子,不由分说地夺过了付娆安手中的短匕。
只见这女子推开付娆安,接过柔娘的手,毫不犹豫,狠辣地砍了下去。
“啊!”
只听柔娘一声惨叫,她的左手沾着血掉落在地上。付娆安和简茶都看呆了眼,那陌生女子却还不住手,抓起柔娘的右手,作势又要砍下去。
“住手!”
付娆安上前一把扼住了女子挥舞短匕的手,那女子侧目看向她,目光冷肃,毫无情绪。付娆安与她对视,心中都不由一颤。
“侧王妃不是要惩戒此人吗?挖眼,砍手,拔舌……说到便要做到!”
女子音调冷沉,浑身透着肃冷的杀气。她用力甩开阻拦的付娆安,再次试图砍下柔娘的右手。
付娆安被她大力一甩,竟然毫无抵抗之力,踉跄后退,差点儿摔倒。她看着那女子挥刀,想要阻止,已然晚了。
“够了欢央!”
洛承君忽然出现,一声怒斥。那女子手中的短匕恰恰好停在了柔娘右手的手腕上,再迟一步,柔娘就要双手尽废了。
“是,王爷。”
女子丢开柔娘,收起短匕,恭敬地朝着洛承君应了一声。洛承君上前,看见柔娘半死不活地瘫在地上,一直断手丢在地上,血流不止。
“你闯的祸,你自己收拾了。”
洛承君厉色看向女子,女子依旧冷面,一丝表情波动都没有,点头应允。只见她弯腰扛起柔娘,拎起那只断手,大步朝着远处走去。
付娆安惊愣地看着这一幕,难以置信地看向洛承君。
“这女人是谁?”
洛承君略微歉意地看向付娆安,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