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斜只看过一遍,就将冯老爷子年轻时的模样,包括身材,样貌以及特殊的表情全部记在了脑子里。
接着,他就看向那块玉石。
但奇怪的是,在这之后,一连三天,除了必要的吃饭和每天五个小时的睡觉,林斜都只是盯着面前的玉石,一直没有动手。
这让胡香有些疑惑。
“老师,师弟他为什么还不动手?”
与胡香的疑惑不同,雨大师,则是一脸的惊愕。
半晌,他苦笑着解释道:“你师弟是为了不浪费玉料,一次成功,所以将玉料装在脑子里,进行雕刻。”
胡香有些惊讶,说道:“这样啊,那老师你可以做到吗?”
雨大师脸色顿时不好看,冷哼道:“我去喝酒,你在这里看着。”
“酒?”胡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她拜师以来,雨大师可从未喝过酒,突然喝酒,让她有些不明所以。
对于林斜一直不动手,而只是盯着石头发呆,如果说胡香是疑惑,雨大师是颓然,那么蹲在门外的彪子,则是一脸的鄙夷。
“哼,还以为有多大威风!没想到也是个只会说不会动手的草包。”
话音未落,彪子的脸色猛然一变。
他起身,冷冷盯着眼前的树林。
此时,临近傍晚,树林十分漆黑,也十分安静,可彪子,却明显察觉到一丝不对。
就在这时,咻的一声怪鸣,一柄飞刀,悄然从林中射出。
“嘿,就这点儿小把戏,就敢闯你彪爷爷的场子?”
彪子冷冷一笑,在飞刀射至面门之际,一脚飞出,将飞刀踢飞。
也就在飞刀落地之刻,林斜的目光悄然一颤。
在盯了足足三天之后,他,第一次挥起了刀。
呲……
金刚石做的刀锋划过白玉石料的表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彪子回头看去,见林斜动刀,明显一愣。
咻咻咻咻……
便在他分神时,黑暗的树林中,再次发出怪鸣。
彪子扭头,看着树林中同时射出的十几把飞刀,脸色微微一沉。
“看来是要逼彪爷爷使出看家本领了。”
彪子将手摸到裤腰上,一抹,一拉之下,扯出了自己的……皮带。
就见彪子大笑一声,皮带挥舞,顿时,射来的飞刀几乎尽数被他打落。
唯有一柄飞刀穿过皮带布下的网络,但最终,也被彪子一把抓住。
“藏头露尾的小毛贼,给彪爷爷滚出来。”打落飞刀后,彪子朝树林中大喊。
声音刚落下,就有一声怪笑从树林中传出。
“啧,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彪爷。”
随着声音走出的,是一个长相十分阴柔的男子,这男子一身红西装,脚穿红皮鞋,甚至嘴唇上,也涂抹着浓烈的口红。
给人一种十分妖异的感觉,通俗点儿说,就是变态。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贱妇。”
彪子言露鄙夷,可目光,却是沉了下来,他认识这个人。
此人名为红蜘蛛,原本是张家一名拳王级别的高手,曾被出租给某位富豪当做保镖。
却没想到,在执行任务期间,此人色迷心窍,竟看上那位富豪家的女儿。
因求爱不成,此人竟将那富豪家的女儿虐杀,犯下惊天血案,更让张家蒙羞。
其后,张家派出不下十名拳王级别的高手追杀,仍是被他逃掉。
彪子还以为他早已逃离富山市,却没想到在这里出现。
“你这贱妇竟然还敢出现,看来是有人收留,冯归,果真丧心病狂,真的以为张家人是瞎子吗?”彪子冷冷道。
红蜘蛛妩媚一笑,手上出现一把飞刀,缓缓晃悠起来。
“把你们都杀了,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哼,杀我,就看你这贱妇有没有那个……本……”
最后一个“事”字还没说完,彪子脸色忽然一变,喉咙干呕,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鲜血洒在地上,其中竟有隐隐的血块固体。
“这是……毒?什么时候?”
彪子瞳孔骤然一缩,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中,正握着一把飞刀,不知不觉,飞刀已经划破了他的手掌。
“哈哈哈,不愧是彪爷,果然蠢得无可救药,竟敢拿手去接我的飞刀。”
红蜘蛛怪笑起来,眼中带着浓浓的戏谑。
“你……混账……”
彪子心中一怒,有心冲前打死红蜘蛛,可刚走一步,他整个人就倒在地上,身体逐渐僵硬了起来,同时感觉皮肤上出现了一股股的瘙痒。
红蜘蛛扭着腰肢走到彪子面前,蹲下,摸着他的脑袋。
“这可是我用三十种蛇毒精心调制的好东西,放心,在你被毒死之前,肯定会先被痒死。”
“你……”
彪子怒极,岂料刚说一个字,他的脑袋就被红蜘蛛一脚踩在皮鞋下面。
奇辱,奇耻大辱。
可那又能怎样?
红蜘蛛悠闲地走进雨大师的院子,一眼就看到了正手持雕刀不断雕刻的林斜。
只是方才一会儿的功夫,白玉石料上部,已经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头颅。
男子面容十分英武,细看下,竟和冯铮有些神似。
他便是冯家的最高掌权者冯老爷子年轻时的模样。
“好英俊的男人。”
红蜘蛛说的不是年轻时的冯老爷子,而是林斜,只见他一脸陶醉,迷恋地看着手中雕刀不断挥舞的林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