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宣和三年冬,沧溟大举入侵大华边境,被击溃后仍不知悔改,继续进兵,边关无数百姓惨死与蛮人屠刀之下,大华皇帝震怒,特命各路大军共计七十多万进攻沧溟,杨言一举覆灭整个沧溟。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还没来及染白地面,就被各路大军踏成脏兮兮的泥泞,由云麾军作为先锋一路西进,遇城攻城,几日的时间就连下沧溟数城,被攻占的城池最为大华行军落脚点,后面的几十万大军以各个城池作为中枢,很快就向四周蔓延,蚕食着沧溟大片的疆土,匆匆半月,沧溟已有三分之一沦陷,消息传回大华,举国振奋。
皇帝龙颜大悦之下,更是告昭天下三皇子的事情,并册封这位在百姓眼中刚刚回归三皇子为齐王,与先前风头正盛的乐王与安王并肩。
先前民间流传关于那些个什么有人冒充皇子的谣言顿时不攻自破,而正当百姓们暗自揣度这位刚刚出现在视野中的齐王是不是深得皇帝陛下宠爱,被委以领兵攻打沧溟的重任,赚取军功好为将来册封太子铺路时,却又有消息从边关传回,那原先进攻沧溟势如破竹的云麾军受到了阻拦,寸步难行后,原本在京城中的乐王与安王纷纷被册封为左右龙武将军,各自领兵两万也踏上了讨伐沧溟的征程。
这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就让那些茶余饭后闲聊的谈客们纷纷恍然大悟,觉得皇帝陛下并不是有意栽培那位齐王殿下,而是可能并不怎么喜欢这位齐王,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让那位身份极为尊贵的齐王身先士卒,以先锋将军的身份前往战场,若只是捞取军功,那大可跟这后面才动身的乐王与安王一样,免去了在最前线厮杀的危险,还能捞到军功。
可当这些谈客们又听说这乐王安王两位皇子领兵越过大部队,跟齐王一样都成了先锋军后,顿时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了,若是皇帝陛下宠爱这位齐王,那为何只册封了这位齐王一个从三品的云麾将军,而乐王安王的左右龙武将军却是正三品,若是更加喜欢乐王与安王一些,为何又让他们跟齐王一样都身先士卒,难道这位皇帝陛下不担心若是出了什么状况,导致大华皇室后继无人么?
一时间众说纷纭,但也没有一个能让所有人都心满意足的说法,只能说成皇帝陛下的心思岂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想通的以自我安慰罢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不算太冷的冬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大华西北那边,对于大华南边的骚动,注意到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李言负手而立,目光幽幽的看着那阻拦在了自己前进的一条大江,不由苦笑道:“还以为沧溟都是那种戈壁风沙的地形,没想到还有这等宽广的江面。”
关鸠撑开一张宣纸,目光始终都落在那张由当地百姓口述,再让专业人士绘制出的沧溟地图,没看李言一眼,朱唇轻启,没好气道:“若沧溟都是那等地形,人又如何能生存下去?”
李言无奈笑了笑,道:“听说过了这香乐江,才能算是真正到了沧溟。”
关鸠缓缓收起地图,轻声叹息道:“话是这么说,在那些沧溟百姓看来,这条江之后的土地才勉强能够种植农作,自然会这么说。”
李言咧嘴笑道:“什么沧溟百姓,现在这条江以南的人,可都是我大华的百姓了。”
关鸠一阵哑然,想起李言让那些原先的百姓砸了信奉的狼神像,再命人教导他们汉语,起汉人的名字登记在册,其中不肯抛下信仰的不知其数。
自然,那些执迷不悟的,不是死在利刃之下,就是死在了荒郊野岭,被风暴杀死也好,或者被野兽吞食也罢,真正是应了哀嚎遍野这一词。
在关鸠看来,只要不是所有人都是为了活命而言听计从,那在心里都还是会有种滥杀无辜的感觉,只有在心里默念蛮人的凶残,对待大华百姓根本不给一丝生机,这么对比下来,至少自己给了生路,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而让关鸠无语的是,原本以为李言这么重的一棒子下去,后面给出的甜枣就会越甜的,没想到这家伙只是命人将那些因执迷不悟死掉的蛮人的财产给搜刮干净,然后分发给那些识时务的百姓而已。
关鸠到现在都还是没能想明白,那些识时务的百姓在得到那些财产后,为什么全都是喜极而泣的神情。
李言自然不会对这从小就衣食无忧的关鸠多做什么解释,虽然从执迷不悟的蛮人那里收缴来的粮食不算太多,分发下去也不见得多了多少,可每个城池驻军的军粮聚集到一起那可就是十分庞大了,即便平均的分发下去,那对于这些整日饥肠辘辘的百姓来说,也能保证半年内能一日三餐都吃个饱。
一个每天只能数着米粒多少做饭的一家人,突然得到了短时间内怎么吃都吃不完的粮食,那种喜悦,懂就是懂了,不懂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经过半个月的攻城拔寨,关鸠也懒得在这种处理百姓的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开口就问道:“云麾军已经在这里停留好几天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言顿时苦笑道:“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实在想不出办法,你信么?”
关鸠闻言一愣,茫然道:“想什么办法?”
李言没好气道:“当然是渡江的办法了。”
关鸠顿时惊讶道:“你难不成想横渡这条香乐江?”
李言淡淡笑道:“有问题么?”
关鸠顿时气愤道:“不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