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没被马蹄踏过的地面,铺着一层薄薄的白雪,入眼一片苍茫。
可放眼望去,在这苍茫之上,却又密密麻麻的两伙人马在那平阔地毫无波澜的平原之上相互遥望。
相距百来丈的距离,说近,双方却根本看不起对方的脸,可说远,这丁点距离,快马奔驰之下,不出半盏茶的功夫,两军就能迎面撞到一起。
见这批突然出现的蛮人军旅,行至平原就停滞不前,李言会心一笑,一下就猜出了这些蛮人是和目的。
不过是见着前些日子,大华进军如入无人之地,风头正盛的的时候不讲他们蛮人放在眼中,现在在平原驻留不前,是想等着云麾军站好阵形,想着让云麾军即便是输也是输得心服口服,不但要宣扬一番他们蛮人的骁勇善战,也想着狠狠折一番大华如今盛极一时的士气。
虽然不知道这只人数不输云麾军的蛮人是谁领的军,不对对于对方这般自负,李言倒也没有拒绝,若是对方一开始就选择不给云麾军做好准备就杀过来,那先不论胜负,云麾军损失惨重定然是无可避免的。
若是出谋划策,制定行军路线跟战斗策略,那李言还能说在行,可这行军布阵,对于李言来说,只能说是一窍不通了,毕竟李言即便参与过一些雇佣军之间的火力交锋,可此时身处古代军阵之前,自然不懂这些冷兵器时代才有的门门道道。
所以战前排兵布阵这种事,李言全权就交由了关鸠与关长风两人处理后,独自一人,驾着白马追星,站在军阵最前,遥遥望向对面的蛮人大军。
似乎对面的蛮人首领心领神会似的,也有一人一马站在最前,跟李言遥遥对望。
李言微微眯眼,对面一副势要等自己这边先动手似的,自然只能老老实实的等关鸠与关长风布置好阵形了。
可就当李言给对面蛮人统领装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询问声。
“一会打起来,那家伙让给我如何?”
李言顿时一愣,连忙扭头,只见关长风跟心琪两人一左一右的并马立自己身后。
“阵形摆好了?”
关长风摆了摆手,缓缓道:“差不多了。”
李言微微皱眉,四下扫视了一番,但却没见到关鸠的身影,不由诧异道:“你妹妹呢?”
关长风无奈笑了笑,道:“她说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再三强调一番,所以会多费些时间,但现在军阵摆的也差不多了,你看着可以下令冲锋,那这场仗就开打了。”
李言微微眯眼,也不再去寻关鸠的声音,毕竟两万人中向找一个人,若是对方自己不主动出来的话,那跟大海捞针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关长风倒是一脸不耐烦道:“你还愣什么呢,赶紧下令冲锋吧。”
李言无奈笑了笑,可还没来得及下令,这关长风不忘补充道:“说好了,那个站在最前面的蛮人交给我解决,你可不能抢。”
李言倒是没有回答也没有答应,只是左右看了看,对着身后一名百夫长模样的云麾军就道:“把你手上的枪给我。”
这名百夫长名叫关河,虽然算不得上是关家嫡子子弟,但也跟关鸠关长风等人沾亲带故,可现在这个军职,可不是依靠关系上位的,反倒是靠着一场场战斗累积而来的军功才当上了这百夫长。
但关河这百夫长可不普通的百夫长,而是扛着主帅旗的持幡校尉。
而关河手上哪杆长枪其实说是戟更为贴切,利刃与特制木杆之上系着一面金黄色打底,绣着一个李字的旌旗。
听李言开口就要拿去自己手中的帅旗,关河不由微微皱眉,但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一脸的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给,毕竟通常打仗的时候,,确实有很多将军亲持帅旗冲锋陷阵,以鼓舞士气。
可帅旗这种东西可是在一场战争中极为重要的东西,帅棋不倒,那就证明这只队伍没有失败,所以一旦打起来,这持着棋子的人必定会受到敌人最为么猛烈的攻击。
蛮人的军队虽然没有举帅旗这种规矩,可跟大华交战多年,自然是知道大华这种规矩,很多时候在跟大华交战的时候,会不去围攻那一军主将,反倒合力先斩帅旗,只要帅旗一倒,大华军队士气必定大跌。
可持着帅旗的人不说一定要武力高强,也不是非得在战场上勇猛无敌才能有这样的资格,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够保证即便所有人战死,手中的帅旗也绝不能倒下。
虽然这半个月时间,这些云麾军不是没见过李言的武力,可谁知道这个京城来的皇子是不是一时兴起,打着打着就能把帅旗丢掉的货色,一个搞不好,那可就是兵败如山倒了。
可此时,李言毕竟是这云麾军的主将,战场上主将说的没一句话在这关河看来,那却又跟军令无疑。
军令如山,可有关乎到云麾军此战的成败,所以关河脸上尽是藏不住的犹豫。
李言无奈笑了笑,知道自己还没完全这幅这些从关家军出来的精锐,无奈的叹了口气,刚想就此作罢,可关长风却撇嘴就道:“给他吧,他自然会有分寸的。”
关河一愣,虽然心底对李言不太服气,可对于这个关长风,那可绝对是心服口服的,能成为关家军中的精锐,那自然不可能是一些入伍没多久的新兵蛋子,关长风十年前在京城之外,领兵多次大败蛮人的壮举,云麾军大多都是当年跟随关长风出战的那些士卒。
见关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