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鸠看着李言的目光有点愣愣出神。
李言无奈笑道:“喂喂,再发呆的话,锅里的粥可就都没有了啊。”
一个不大不小的铁锅,如何能让十几个壮汉吃得心满意足呢?
顶多不过是清晨时稍微裹腹罢了,也许是许久没尝到如此新鲜的食物,云麾军众人一口就几乎将手中那瓷碗中的肉粥给吃了干净。
等众人碗中空空如也之后,就眼巴巴的看着那铁锅,恐怕李言不发话,这些家伙绝对不敢轻易去盛第二碗。
可关鸠因为愣愣出神,手中第一碗米粥都没吃上一口。
在李言出声提醒下,关鸠眯眼看着正大口喝粥的李言,也没着急吃,反倒开口就问道:“你说其他小队都有这些东西?”
李言理所当然道:“可不是么,难不成你还真想着让他们自力更生啊?我可不信所有的云麾军都能在不惊动蛮人的情况下在这叩官城内安稳待上几天。”
关鸠无奈笑了笑,虽然云麾军已经在城中分散开,但具体位置,李言已经是知道的,轻轻喝了一口肉粥之后,才缓缓道:“你去那弄的这么多粮食?难道是到蛮人在这叩官城的粮仓里逛了一趟?”
李言没好气道:“这叩官城那么大,我上那找粮仓去?”
关鸠顿时诧异道:“那你……”
可李言并未回答关鸠的疑问,反倒是大口喝着肉粥,待碗中的喝光之后,连忙又给自己盛了一碗,一脸得意的看向一边眼巴巴的众人,悠悠就道:“怎么?你们这些家伙吃一碗就饱了?”
顿时间,围在铁锅旁的云麾军一拥而上,就去抢那锅里的勺子,而李言一脸幸灾乐祸的起身,端着刚刚盛满的肉粥优哉游哉的往屋外走去。
关鸠将肉粥一饮而尽,并没去跟云麾军争抢锅中剩余的肉粥,而是进石碗放到板凳上,缓缓起身,就向屋外走去。
正细嚼慢咽的李言诧异地撇了这跟自己走出屋外的关鸠,不解道:“一碗就饱了?”
关鸠苦笑道:“你到底是从拿弄来的这些粮食,难道不能跟我说么?”
李言耸肩道:“自然是用银子买的。”
“买的?”
李言无奈笑了笑,没好气道:“不然你以为我还真是去偷去抢来啊?”
关鸠皱眉道:“你带了那么多银子?”
李言尴尬笑了笑,眼珠一转,瞪眼就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喜欢刨根问底?问这些有什么意义么?”
关鸠眯眼道:“当然,若是在沧溟的城池内能轻而易举的弄到粮草的话,我们不就不用发愁了么?”
李言摆了摆手,将手中的空碗反倒窗台边上,随后缓缓掏出一根钱袋子,抖出了一枚指甲盖那么大的碎银子,苦着脸道:“给所有小队都弄了能应付几天的东西之后,就剩那么一点了,别以为今后都不用发愁了啊。”
关鸠一愣,皱眉道:“你这个钱袋子……好像不是你的吧?”
李言连忙把钱袋子收到怀中,干笑道:“说什么呢?”
关鸠恍然,无奈笑道:“原来你昨晚是劫富济贫去了啊,也是,沧溟一些小型的城镇,根本没有多大的富豪,也为由跟你叩官城这样规模的城池,才有可能给云麾军补给的能力。”
李言叹道:“只可惜不是每一个这种规模的城池都能够让咱们随意进出的,能进叩官城,纯属侥幸而已。”
关鸠无奈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只有等到关长风那家伙跟我们汇合了,毕竟他带领的那些人,在蛮人的围剿下,能坚持这么久,一点都不用担心粮草的问题,定然有能让我们一路打到沧溟王城而不用担心粮草的办法。”
“说真的,你真觉得我们能一路杀到沧溟王城?”
关鸠一愣,反问道:“你这个主将都没有信心?”
李言苦笑道:“永王那边的混乱已经开始了,等永王大军退去,我们恐怕要面临的真就是必死之局了。”
关鸠幽幽道:“你在担心枭国与沧溟前后夹击之下,永王损失惨重,而沧溟趁势追击就不需要太多人马,因为可以腾出手来对付我们?”
李言漠然点头。
“我相信永王。”
关鸠轻声叹息,声音显得略微底气不足,毕竟所有人都没猜到沧溟与枭国联手是想让永王有去无回,而不是仅仅是打退永王那么简单,企图让永王无法回答大华边关镇守长城,到时候没了永王坐镇,那些蛮人想要长驱直入,就不会再出现十年前那种永王仅用了十万人马就遏制蛮人百万大军的局面。
李言苦笑道:“所以咱们现在算不算是尽人事听天命?”
“难不成你还有办法改变眼前的局势么?”
李言叹道:“我终究只是一个人啊……”
关鸠跟着也是一声叹气,不过却缓缓向外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走吧,到城镇上看看,说不定多走走就能知道如何解决了呢?”
李言无奈笑了笑,却没立刻跟上,反倒翻身回到屋子内,对这屋内的云麾军众人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后,才快步走去院子。
关鸠在院子外等了小半会,才见到李言出现,不由诧异道:“为何那么久?”
李言耸肩道:“还不是因为得让跟着我们这十几个云麾军去联系其他小队,不然等关长风他们到了城外,被重兵包围,我们无法第一时间聚集人马救援,岂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关长风他们死在外面?”
关鸠惊讶道:“所以你刚才是跟他们说了其他小队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