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沙漠之上,行走着一只人数不多的商队,值得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只商队并未竖立着任何一面印有汉字的旗帜,一面面迎风招展的旗帜上,纹着的却是一匹正仰头咆哮的金狼。
通常来说,商队十之八九都是由汉人组成,来自大华的,而极少数没有矗立汉字旗帜的,那就是来自沧溟或者枭国蛮人组成的商队,十分罕见。
在沧溟,但凡有狼形旗帜的队伍,都绝不受于八大部族中的任何一个管辖,虽然随着当初与拓跋隗雄一同八大部族的那位狼王去世之后,这独属于狼王一脉的势力略有减弱,八大部族或多或少不再给狼王一脉的实力卖太多的面子,但若是狼王一脉的实力不去主动招惹你的话,其余任何部族若是擅自去找人家的麻烦,定然都会被其他部族一名正言顺的理由打压。
所以这狼王一脉的实力想来与其他部族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存在,甚至可以说十年前那场旷世大战之后,狼王一脉的势力极少会出现,即便有些部族想要联合起来,恢复当初沧溟那副各自为政的局面,都找不到什么机会。
但狼王一脉的势力中,有一只不起眼的商队,经常前往各地为狼王采办物资,倒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但鲜有人会找这只极不起眼的商队的麻烦。
在沧溟的蛮人看来,这只商队中的人,与寻常见状的蛮人很不一样,其中各个都是骨瘦嶙峋,好像风一吹等能将这些商队的人吹飞一样,在沧溟这种以强为尊的地方,强者自然有强者的尊严,或许他们中很多人会去欺负他国手无寸铁的百姓,但自己家的那些弱小,到很少会有人有那个欺负的闲情逸致。
就比如此时的沙漠之上,这只商队迎面撞到了一只浩浩荡荡从北而来的大军,商都立刻选择原地驻步不前之后,这些密密麻麻的大军理都没理会这只商队,就这么从这些商队的蛮人跟前浩浩荡荡地穿了过去。
原本礼数狼王一脉,身份地位这么着都比这些由各个部族的蛮人组成的大军显贵才是,可偏偏在大军毫不客气地从他们面前传过的时候,这商队的十几个蛮人,全都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摆出一副毕恭毕敬欢送这些大军的模样。
可这十几万的大军行进的速度,岂是一时半会能够走过去的?这些低着头的蛮人,被马蹄捡起的沙尘呛得实在是有苦难言。
这几个低着头的蛮人突然看见有一匹挂满绸缎,披着华贵铠甲的马匹停在了他们面前,并没有与先前在他们匆匆走过的蛮人一般,让这十多个蛮人纷纷一愣。
商队中领头的那蛮人微微抬头,只见这匹华贵的战马上,坐立着一个长相极为俊美的少年将军,未带头盔,那满头散发整整齐齐的散落腰极,没跟其他人一样扎成鞭子,好像长年如此,使得发丝极为直顺,那发梢摆动处,是雕刻着复杂花纹的甲胄之,红白条纹之下,陪着这少年将军十分白皙的面庞,使得这人的旗帜,十分出尘。
商队头领虎头虎脑就道:“是……是细封少爷……”
这俊美将军翩然一笑,轻声道:“鞠渠,你这是又出去采办了?”
见遇到熟人,这名叫鞠渠的蛮人脸上的拘谨顿时减弱了几分,但却苦笑道:“可不是么,就是这次两手空空的回去,恐怕难免要受一顿责罚了。”
马背上的将军笑道:“怎么会两手空空呢?难道在我们沧溟,谁还敢不把货物卖给你们不成?”
鞠渠苦笑道:“若是此时商队要卖的货物在国内,那我现在就不用这般愁眉苦脸了。”
这将军似乎并不着急赶路,依旧与这些商队闲聊道:“哦?难道是……”
鞠渠连忙笑道:“是了,细封少爷也是知道的,自打我们沧溟与大华开战之后,娘娘一直闷闷不乐,我们就想着到大华去买下特色的东西,让娘娘展颜,可谁知走这走着,随着战事四起,各地的商道都被封锁了,这种情况下,我们根本去不了大华了,也就只能空手而归了。”
这名细封氏的年轻将军微微皱眉,无奈笑道:“看来你们出来得不是时候啊,不过不用太过担心,回去跟你们娘娘说一声,带我凯旋之时,定会为她回去许许多多的物件,说不定今后还能有机会带着她到大华去呢。”
鞠渠连忙躬身道:“那小的在这里先祝贺细封少爷……哦,细封将军早日将那些汉人击破,凯旋而归了。”
这名将军笑了笑,正想着抖动缰绳,继续前行,只是突然抽了抽鼻子之后,瞥向这些商队人员身后的那两三辆马车,幽幽道:“怎么有一股很浓的药味,你们这是?”
众人神情一僵,只见那鞠渠连忙解释道:“细封少爷也是知道的,娘娘平日里也没有太多的喜好,但时常会调弄一些大华那边所谓的中药,我们这不是没有采办到大华特有的物件,担心空手而归的话,娘娘会大失所望,于是就一路上采摘了一些草药,打算送给娘娘。”
马背上的年轻将军笑着掉了点头,摆手道:“你们倒是有心了,行吧,你们也不用继续在此恭送我麾下的这些勇士了,赶紧回去吧,我会让人给你们让路的。”
鞠渠连忙欣喜道:“那多谢细封少爷了。”
这年轻将军缰绳一抖,立刻就纵马继续前行,一句道别的话语都没再说,也不知道是沧溟不兴这个,还是这个高高在上的年轻将军是不是虽然表面对这十几个蛮人和和气气,其实心底里压根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