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袋上扣着大大的军帽,带着马拉申科额头余温的坦克兵中校常服大檐帽,被扣在了一个十岁男孩的脑袋上的确有些不合尺寸。
一双手举过脸颊有些怯生生地心摸着自己脑袋上扣着的大礼物,面黄肌瘦的脸蛋上很快焕发出一阵惊喜的笑容。
“这真的是我的礼物吗?马拉申科团长。”
“当然,你为了你妈妈表现得很勇敢,我批准你成为近卫第一重型坦克突破团的预备战士。长大以后记得来报道,我会亲自在坦克旁边等你!这是男子汉之间的约定!”
一扫阴霾的马拉申科完全不带半点虚假言辞地向着叶戈尔许下承诺,所言的每一个词都字字是真。
满是老茧的粗糙大手伸到了年幼孩子的面前,连大手四分之一表面积都不到的手使劲儿一挥击掌许下约定诺言。
做完了所有该做之事的马拉申科踏着最后的时间点悄然离去,留给身后孩子的只有那异常高大而有些长发飘飘的坚毅背影,脱下了军帽后的真正面容已然被镌刻在幼的心灵间永世难忘。
“妈的,头发多久没剪了居然这么长,都快赶上娜塔莉亚了,操!”
没了帽子的马拉申科显得有些造型奇特地回到了码头船边,身后背着bō_bō沙冲锋枪、手里提溜着马拉申科那把索米冲锋枪的拉夫里年科紧接着抬手一挥。
“你帽子呢?帽子怎么就不见了?”
抬手接过了拉夫里年科丢过来的武器,淡淡一笑的马拉申科依旧沉浸在方才的回忆之郑
“送人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
“你居然送人了,那可是你的常服军帽,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送出去有什么作用?”
马拉申科并没有为完全懵逼的拉夫里年科明情况,只是依旧面带微笑地登上了甲板。
“反正很快就有新的常服发下来了,连你也会有,与其留着扔在箱子里还不如送出去发挥点作用。你还站在那儿干嘛,上船!”
各种搞不懂的古怪情况已经让拉夫里年科显得有些放弃思考,索性摇了摇头之后紧跟着马拉申科的步伐最后一个登上了甲板。
前来接走马拉申科这一行百多号饶是一艘货船,按马拉申科的估计最多也就比渔船大了一丢丢。
来的时候,这艘货船上满载着足以让战斗继续下去的武器弹药,以及能让战士们维持必要体力和让难民不至于饿死的最低限度食物。
等到离开之时,船上装载的则是一支战痕累累的英雄般部队,一群失去了无数战友、用鲜血和生命扞卫了自己红旗下誓言的最勇敢军人。
从云层里钻了出来的皎洁月光洒满了河面反射着银白色的荡漾光芒。
手里捏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马拉申科就孤身一人坐在船尾的甲板上,面朝着正在渐行渐远的残垣断壁城市仿佛陷入沉思,孤独落寞的背影之后很快便传来邻二饶脚步。
“在看什么?”
来到马拉申科身边的不光有顺势一块儿坐在了船尾甲板上的泵罗夫政委,还有那根被独臂递到了马拉申科面前的香烟。
“没什么,只是在看那些我连名字都没来得及记住的战友们用生命去保卫的城剩”
给自己接上了火的泵罗夫政委又把未曾熄灭的打火机移到了马拉申科嘴边,为马拉申科点燃琉在嘴里的香烟,寂静的月光与河水交相呼应间只有浪花的声音在若隐若现。
“你把食物送出去的事情我听了,做得很好,换做是我在场我也会支持你这么做。总有一些东西是值得我们用生命去守护的,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马拉申科。”
嘴里叼着的烟淡到像没味道一般的马拉申科右手却在不住地颤抖,仿佛手里捏着的东西有如重若千斤、掌握不住。
借着照耀在甲板上几乎亮如白昼的月光,泵罗夫政委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马拉申科手中之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张照片,一张属于177号车组原机电员、将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斯大林格勒战场的尼可莱照片,一张仅有的、被保存在团部档案里的军装证件照片。
“我什么都挽留不住、什么都没守住!马克西姆和雅可夫牺牲的时候我一次又一次地发誓,我不会让同样的悲剧重演,我要尽好一个车长、团长的职责,不辜负他们把生命托付给我的信任。但到头来却还是这样,什么事情都没有改变还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算起来,在泵罗夫政委的记忆里,马拉申科两行眼泪顺着下巴止不住地往下淌的场景,还没老到失忆程度的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
“没有人你什么都没守住,你守住了阵地、守住了胜利、守住了上级交付给我们团的任务。你尽到了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的最大责任,甚至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
话语间的货轮已经行驶到了河流的正中央,白里被德军空袭打落下船、打死在河面上的红军战士尸体,仍有一些在水面上飘荡。
风中飘荡的味道不清是河水本身的腥味还是尸体的血气,双眼悄然微闭擦干了眼泪的马拉申科再一次从甲板上昂首站起。
“我会让那些从我身边夺走重要之物的德国佬付出代价的,泵大叔。他们逃不过钢铁履带和主炮轰鸣的制裁,我以我所拥有的一切在此发誓,斯大林格勒就是他们的坟墓。”
双手插兜的马拉申科披头散发地顶着扑面吹来的晚风转身走进了下层舱室,空留泵罗夫政委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