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潘弈梵微微一笑,将我父母送出了病房。
倒是我父亲离开前,望向潘弈梵的眼神有点深意,若有所思还似乎带点愧疚感,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啥也没说,带着我妈妈离开了医院先回家去了。
我一定要把这丢失的记忆找回来,无论这段记忆对我曾经伤害有多大或者这段记忆又有什么让我当初宁愿忘记也不愿想起来。
只因,他们一个个都知道我的事情,每个人的神情都充满了故事性。就我一个人跟个白痴一样,茫然无知……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身边的人都知道了一个天大的关于你的秘密,所以对你投以各种奇怪的眼神和关切的神情,而你自己却不知道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被蒙在鼓里,内心充满了好奇纠结,迫切地想知道这个秘密!
“弟弟,你出去给我买点吃的,我饿!”我有意支开我弟弟,半真半假地道。
睡了一天一夜没进食,肚子确实是空荡荡的。但是因为一直吊着营养液,所以也没觉得自己有饿到头晕脑胀的地步。
我弟弟杨洛霖若有所思地睨了潘弈梵一眼,最终还是走了出去:“好,我给你买点粥回来。”
支走了所有人,这间单人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潘弈梵。他终于靠近我,双手微微颤抖地捧着我那只没有吊着点滴的手,放在他的嘴边深深落下了一吻:“对不起!”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充满了深深的愧疚感和懊悔,我突然瞪大了双眼,抬脚将他一踹:“哇靠,你不会是轩辕森佑那个渣男吧?”
潘弈梵措防不及,被我踹得身体一个踉跄,差点从床沿掉落在地上,哭笑不得地道:“我怎么会是他呢?”
突兀地,他惊愕地抬头紧盯着我:“你想起来了?”
我撇撇嘴,道:“就做了一个梦,梦到我20岁第一次玩游戏那会儿。游戏里我遇到一个渣男还有一个泼妇。然后我被一个sky杨邀请去秦国当女神,后面就不知道了。那你是sky杨?”
“不是!”
“那你到底是谁啊?”
潘弈梵帮我病床摇起来,让我坐得更舒适一点,又回到床边坐在我旁边,抬头看了看我掉着的点滴后,打开了床头那个呼叫灯:“点滴快完了,让护士来帮你拔掉。”
说完坐在我旁边,又抓着我的手:“你先别想这些了,以后再慢慢回忆。霓儿,对不起!”
我被他这一声声道歉搞得一头雾水:“怎么又对不起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故意假装不认识我的。我没想到你是真的失忆了。要不是这一次你爸妈到医院说了九年前你昏迷的事,我还以为你在玩弄我。对不起!”
潘弈梵又低头亲了亲我的手背,“还有季双沐的事。他昨天给你打电话了,一听到你昏迷的消息后跑过来看你。我和他聊了很多,他把私自跑来找你,还有所有照片的事情都跟我解释清楚了。我误会你了,我没有选择相信你,对不起!”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就见护士小姐姐敲了敲门走了进来,道:“点滴完了是吗?”
潘弈梵刚刚还对着我一脸愧疚与懊悔,此刻脸上马上又恢复到平时冷静而沉稳的样子,道:“是的。还有后续全身检查,什么时候安排?”
护士小姐姐仔细地帮我把针头拔掉后,潘弈梵立刻走过去接手了护士手指头帮我按着针孔的止血棉布,还不忘小心翼翼地问我:“疼吗?”
我摇了摇头。护士小姐姐带着口罩,此刻眼睛弯弯地像是笑了起来,道:“杨小姐,你老公对你真好!”
我才想反驳一句‘他才不是我老公’时,护士小姐姐又拿出了一个针筒道:“抽点血检查。其他的检查等午饭后医生开的检查项目过来后就可以去检查了。”
哇靠!针筒,抽血!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知道有没有人跟我一样,天生晕针。一个几乎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对于抽血、打针、吊点滴这一切跟针有关的东西都天生有莫名的恐惧感。
潘弈梵有点失笑地看着我,调侃了一句:“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么怕针?”话虽调笑着,可他的人已经靠到我旁边,将我轻轻地带入他的怀中,抱着我:“别看就好,一下子就过去了。”
我将头埋在他怀里,另一只手感觉护士小姐姐卷起了我的袖子,擦着冰凉的碘酒,一点刺痛后,麻麻的感觉从手肘心处传来。
我微微抬头,下巴抵着潘弈梵的胸口,睁着一双带着水波的大眼睛看着潘弈梵,眉头紧皱,嘴巴微扁,一脸可怜。
潘奕梵垂眸看着我的表情,眼神一柔,大掌轻轻摩挲着我的脑袋,轻声安抚:“马上就好了,乖,忍忍!”
“好了。”护士小姐姐的声音传来,“来,按住!”
潘奕梵又自发自动地越过病床,按住了我手肘心处的止血棉签。
我不放心地问了问护士:“护士小姐姐,应该没有需要再抽血打针这些了吧?”
“没有了。”护士小姐姐眼睛弯了弯,笑着端着一盘我的抽出的血,和点滴的东西走了出去,还贴心地为我们关上了门。
潘弈梵见护士小姐姐一出去,终于忍不住迅速地靠近我的脸,在我唇上啄了一下,笑道:“刚刚你那小可怜样,要不是护士在场的话,我就想亲你了。”
我脸色微微赧红,偏过头没敢与他对视,转移话题道:“那最后季双沐是怎么决定离开的?”
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