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用罢饭,涂玉兰收拾桌子并到厨房里去洗碗。白千叶叫白紫去给他倒杯开水来。白紫从厨房里倒了开水出来,看到父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便把开水端过去放在父亲面前的茶几上,说:“爸,你的开水。”
“白紫,你过来坐。”白千叶道。
遵照父亲的意思,白紫在紧挨着白千叶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爸,你有什么事吗?”
“嗯,爸爸很久没有跟你聊天了。”
“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白千叶开刀做那个胆结石手术才过去半年,白紫说他不好好休息,总想着要去开分店。
“我现在身体没事,能吃能睡。”
“伤口还痒吗?”
“不痒,恢复得挺好的。”
“那就好!”
“白紫,爸问你,你现在有没有谈对象?”
“原来爸爸是想问我这事啊,您稍等一会。”
白紫说完,转身去自己的卧室了。等她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纸画轴。白千叶疑惑地望着女儿,不知她意欲何为。
白紫把画轴展开,递给父亲看,并说:“爸,你看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画轴上有一位丰神俊朗的年轻人。
“这是谁画的”白千叶首先被画功折服了。
“就是画上的人画的,他画自己呢。”白紫很骄傲地介绍道。
“他是谁?”
“他叫苗恒,是一位网络小说的白金作家。”
“哦,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后生,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画功!啧,啧,啧!听你的口气,他的文章也写得不错,对吧?”
“是的。”
这时,涂玉兰忙完厨房的活出来了,凑到丈夫女儿跟前,好奇他们在看什么。
“你拿去看看。”白千叶对涂玉兰道,并把手上的画卷递了给她。
涂玉兰接过画卷,一看上面的人,说:“这人眼熟,是谁?”
“妈妈看他当然熟,他在我们眼镜店买过太阳镜。”白紫道。
“是啦,我说了,我的记忆是很好的。”涂玉兰道。她其实只见过苗恒两面,店里客人又多,又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所以一时想不起来。“你们现在谈论他做什么?”
“爸,妈,苗恒是我的男朋友。”
“啊?你们交往多久了?”涂玉兰惊讶地嚷道。
“没多久。去年我从学校毕业回来认识的,最近才刚确定关系。”白紫道。
“确定什么关系?”涂玉兰急问道。
“当然是确定男女朋友的关系啊,难道我没经过父母,还能私下答应嫁给他呀?”
“这样最好!做女孩子要懂得矜持,懂得自爱自重。不叫人家丢了一块面包给你,你就屁颠屁颠的跟着人家走了。”
“怎么会呢?你女儿哪有那么差劲?好像我没人要似的。”白紫嘟嚷道。
一旁的白千叶神情淡定,从白紫拿出这幅画开始,他就已经料到了。而且他打心眼里很中意这个年轻人。他心里想,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应该是家境不错的人家,不是书香世家,就是名门望族。若是他和白紫两个年轻人情投意合,让白紫嫁入他家也是不错的选择。有文化修养的人家,秉性纯良,定是知书达理,好相处的。于是问道:“他家里条件怎么样?”
“他没有父母族人,只有一个兄弟,才结了婚了。”白紫道。
“他祖籍是哪里的?”白千叶道。
“杭州的。”白紫道。
“他现在住在哪里?”涂玉兰问道。
“他现在住在城市南郊的一个村庄上。”白紫道。
“啊?他住在乡下?整天跟泥腿子乡巴佬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涂玉兰道。
“你别着急,让白紫说完。”白千叶劝妻子道。
涂玉兰把苗恒的画像往宽大的茶几上一掷,一屁股挨着白千叶坐在长沙发上,气哼哼地盯着白紫瞧。眼神里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气馁。
刚才涂玉兰掷出去的画卷滚在了地上。白紫赶紧绕到茶几的另一侧,弯腰捡起画卷,重回到沙发上坐着。她早就料到母亲是不会看好苗恒的,因为她心中认定了萧冠星。
“白紫说苗恒是一位作家,著书立说的人能差到哪去?”白千叶帮着白紫说好话。
涂玉兰听了丈夫的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问白紫道:“他在城区有房子吗?”
“没有。如果他愿意买的话,他有这个经济能力。”白紫道。
“吭,现在人一有钱都是往城里跑,城里的医疗、教育、就业各方面的条件都比乡下强,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哪有像他的,窝在乡下,守着他的一亩三分地,这样的人想想也是没有出息的!”涂玉兰又低声自语道,“可真是辜负了他生的那副好皮囊!去当演员也挺不错的嘛。”
“他在乡下买了三处房子,合在一起修建了一座山庄。他主要是为了在乡下能够静心写小说。”白紫道。
“乡下的房子值什么钱?有也等于没有。还有啊,你说他是作家是吧。其实,我最不看好作家。古语说得好,fēng_liú才子,文人骚客。他们总是多愁善感,心细如发,很难相处的。现在是热恋期,你可能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涂玉兰道。
“诶诶诶,你这样说,过分了哈!你这叫做偏见。”白千叶出声阻止道。
“他待我很好,除了爸爸妈妈,世上再没有人能像他那样对我好的。”白紫道。
“小说家多多少少都会患有一点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