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昭贵妃都堪称是后宫最大的两棵树,怎奈树倒猢狲散,怎么都是靠不住的,要是一个不慎,真有可能被这两棵倒下的大树给压死了,所以还是进承乾宫比较妥当。
如此想着,吴雅便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三十两银子,悄悄塞给管事的公公,让他安排自己进承乾宫。
且不说,一众宫女为了自己有个好去处,纷纷拿钱贿赂负责这次小选的管事公公。
就说皇后管理六宫,私下里听说内务府的管事把这次小选进哪个宫明码标价,自己的坤宁宫居然只有昭贵妃翊坤宫的一半价钱,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皇后咬牙切齿道:“内务府那群狗奴才,为了捧昭贵妃那双臭脚,居然敢这样作践本宫,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宫到底哪里不如昭贵妃那个贱人?如此区别对待,不知道的,还以为那贱人是皇后,本宫才是妃子呢。”
秋菊柔声劝道:“娘娘别生气了,奴婢听外头那些奴才说,咱们坤宁宫的价钱原是不输给翊坤宫的,只是娘娘这两年带头厉行节俭,奴才们都颇有怨言,再加上皇上经常不来咱们宫里,所以……所以……”
皇后气得面皮紫涨,怒瞪着秋菊:“你说什么,本宫厉行节俭有错吗?还有皇上,什么叫皇上经常不来本宫宫里,是说本宫这位皇后失宠了吗?所以那些个没根儿的东西才敢这样作践本宫,是不是?”
秋菊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掌嘴告罪:“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是奴婢失言了,是奴婢该死。”
皇后气恼不已:“昭贵妃这个贱人,屡屡仗着家世顶撞本宫,这也就罢了,现在连这起子没根儿的奴才都这样,真是太可恨了,等着吧,等本宫再次怀上皇子,等本宫的儿子被立为太子,本宫定要叫他们知道厉害不可。”
这厢秋菊安慰了皇后,趁着去太医院取陆明特意调配的催孕药的这空档,便来到承乾宫来找佟妃。
佟妃正临风窗下,静静地绣着苏绣,一针一线,一丝一缕,极尽精巧构思。
都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佟妃是戏精中的戏精。
她知道玄烈附庸风雅,喜欢江南钟灵毓秀般的女子,所以也把自己的生活尽可能的弄得诗情画意,让玄烈来她宫里随时都可以看到好似一幅画卷的样子。
此时此刻的佟妃,正如唐代诗人胡令能笔下描写那般:“日暮堂前花蕊娇,争拈小笔上床描。绣成安向春园里,引得黄莺下柳条。”
佟妃听秋菊说起皇后为了这次小选明码标价贿赂之事而生气,不觉笑道:“咱们这位皇后娘娘的脾气越来越大了,秋日里菊花开得正好,记得多泡两盏胎菊茶给她败败火。”
秋菊点头笑着应道:“奴婢明白,如今皇后与昭贵妃势成水火,结怨越来越深,奴婢适才又不着痕迹地添了一把火,说皇后失宠了,皇上不经常来坤宁宫,所以内务府的人才敢这样,可把皇后给气得够呛,这会子皇后只怕吃了昭贵妃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