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勤政殿,夏荷为他们上茶。由于这三人刚从太阳底下进来,满身是汗,夏荷让人暂时把空调调成通风状态。这是为了防止三人突然受凉,感风寒。
刘秉忠也从来没有见过空调,只见夏荷一番操作,大殿内刚才沁人心脾的凉,现在变得柔和了一些,一种舒服的感觉传遍全身。三个人无不在心里惊叹,这就是心新宋,天堂一样的地方!
刘秉忠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首先开口道
“君上,这一次子聪前来,没有事先知会,实在是很冒昧,我代我家太子殿下,代大元朝廷,向君上和新宋致歉……”
纪弘成呵呵一笑道
“子聪先生,不必多礼,这次前来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竟然如此匆忙?”
刘秉忠这才道
“君上,我家太子殿下紧急从大都挑选3品学兼优的读书人,交付给子聪,带领他们南下,想要求君上收留他们,加入水西学派。这3人可都是太子殿下在北方举办新学以来,亲自挑选的人才。这次把它交给子聪带来,一来是为了表达对水西学院天人之学的敬意,二来是为南北一统后的新华夏,储备人才,还望君上体恤子聪一番辛苦,也望君尚不要误会太子殿下的良苦用心。”
纪弘成微微颔首道
“真金还是有些眼光的,既然来的都是读书人,我水西学派就全都笑纳了。只不过这3读书人,既然都是蒙元太子亲自挑选的精英人才,全部交给我水系学派,他难道是真正放心吗?”
刘秉忠躬身一礼,又看了看伯颜和史天泽,才缓缓开口道
“君上,不瞒您说,在前来临安之前,太子殿下已在大都召开朝会,经大家讨论,愿意放弃攻伐西洋的计划,从今往后,就按照上次文天祥大人访问大都的提议,尽快实现联合的南北统一。这3人加入水西学派,既是对学派的壮大,也是代表大元愿意与南方君上联合,归于一统的决心。刚才我听君上说,有意实行以公学替代私学的教育改革,这正是一个大好时机。若蒙君上不弃,子聪愿意做这个计划的参与者,在北方开办新学教育。”
纪弘成早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于是赶紧让夏荷命人安排宴席,款待三位蒙元来使。
席间,刘秉忠提到他所带来的3人中,至少有一半是汉人,蒙古人只有不到1人,另外的数百人,有色目人,西域诸国人,甚至还有少数的西洋人。
纪弘成暗自在心中赞叹,既然这3人都是人才,可见真经这小子颇有几分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意思。不过转念他又想,这些只是弯弓射大雕的蒙古人,对汉学的学习程度远远不如汉人,甚至只跟色目人西洋人差不多。要从蒙古人当中挑选3有才干的读书人,的确不易。想到这一层纪弘成知道,既然真金太子派刘炳忠前来传达这个意思,是时候安一安蒙古人的心了,于是他端起酒杯道
“三位远道而来,是为了华夏一统大计。既然真金太子以及诸位都如此诚心,本君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以新学的开办为契机,切实的推进南北一统的布局。在这个过程中,我知到蒙元朝廷中的很多蒙古人,有一个担心――当年你们南下的时候,杀戮过重,会不会在一统之后遭到武力清算?”
三人相视一眼,纪弘成所说,正是他们最担心的问题。
纪弘成接着说
“这个大家可以放心,本君在这里做出郑重承诺,并且会在今后的一统中,在所有的文件里都会落实这个承诺,那就是,既往不咎!而且,一视同仁,无论是蒙古人,色目人,汉人,还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南人,大家都是一律平等的。本君有一个初步的想法,就是要建立一个公平公正的取士制度。将来凡是在新学上学有所成的人,经过考核,都可以入仕为官,也可以在各行各业展露头角。”
纪弘成的话,让三人都陷入沉思,一旁的刘博和夏荷也被纪弘成的构想所吸引。
“当然,有了这个取士制度,还应该有一个相对公平的教育体制,那就是,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达到该入学的年龄,就应该进入新学堂接受教育。我们可以以9年的时间为一个阶段,作为义务教育。在这9年的期间,凡是进入新学堂接受教学的孩子,不收学费,而且无论任何人,都不得剥夺学龄儿童接受教育的权利。谁家的孩子在这个阶段该入学了,他的父母却要让他下地干活,不让他入学,这就是会违背我华夏的新律,应该要受到律法的制裁……”
纪弘成侃侃而谈,把后世关于义务教育的一些理念,在席间向几人传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地方,有这样的国度,未来的华夏会是什么样子的?即使是蒙古贵族,也无法享受到这一点,他们想要进入水西学派,尚且不远千里南下临安,向新宋君主求情,望纳他们为门徒。按照新宋君上的意思,将来的新华夏建立,所有人,不管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还是蒙古人,都有机会进入水西学派接受教育?这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所有人都有一个感慨,恨自己早生了几十年,如果是现在的孩子,那将会多幸福呀?
不过三人又在心里暗自嘀咕,这该不会是纪弘成的帝王心术吧?给他们画的一个大饼?这样的教育制度真的能够实现吗?以现在新宋的国力,或许能够做到,但在民不聊生的北方,想要做到这一步谈何容易?
纪弘成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