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蒙人提着钢刀在几个房顶上窜了几窜,回头见有人追赶,便跳进黑巷中,七拐八拐着转了起来。
顾言卿敏嘴一笑,也不着急,随后亦是跃入阴暗处。
青衣蒙面壤也更是不急了,就凭他五层顶峰的玄功修为,想脱身,在一个毛孩丫子面前,还是易如反掌地。
他兜着圈子跑了一会儿,忽然顿住心道:“何不在今夜趁乱,将那姓鼓子给作了,岂不美哉!”
他想到这儿,这才细打量四周,此刻正处中区街巷,再往前就与廷尉府太近了,那里守卫的更严密,便就近寻了一个大户宅门前停下,趁着四下静寂无人,闪身躲入了院墙拐角如老鼠一般,竖起耳朵探听着先前来时的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的嘀嗒而过,有一会儿了,青衣蒙面人紧了紧手中钢刀,觉得那个臭子应该就快到了。
又等了一会儿还没过来,“费物!只追这一会儿就转迷糊跟丢了,果真还是太年轻!”
青衣蒙人松了口气,从拐角走到街上,打算离开,忽觉背上嘶啦啦的疼,这才想起来自己竟被那姓鼓子在背上足足划了两刀,“真是可笑,今夜还真就差点儿阴沟里翻了船!”
也不知怎地,那把奇怪的宽刀为何如此厉害,玄气都是护不住,正常军制钢刀虽是也算锋利,亦可轻易劈开玄气护体,但也不会如此这般锐不挡吧!
想到这不禁频频摇起头来,若是宝器,又不太象,并无宝光………他胡乱琢磨了一痛,无耐仍然不明白,便想着要包扎一下伤口,怎耐自己看不到,又没有合适的包扎材料,只好就这么着了,反正感觉背上已经不再溜血。
正走着突然空中响起一道锐啸,竟是一枚信号弹钻了出来,如似夜空中最闪亮耀眼的一颗流星。
青袍人赶紧诂了下大概位置,应该也是这中区司马宫良掌管的地盘儿,“嗯?难道是为了这次抓捕,都两相联合了不成!”
又一想,不会!
那司马宫良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人家官大吗,司马一职是绝对与大将军头衔平起平坐的。
况且,司马属内阁,主君身边的近臣,又是如今身怀绝技的红人,如何瞧得起周边四区的各辖将官。
不禁最后摇头否定,江湖人士为了钱财经常不安份,这才安心着朝东而去。
刚刚那颗信号弹顾言卿躲在暗中也是看到的,亦是并不在意,兵荒马乱的年代犯险被缉者比比皆是,有什么可好大惊怪的,时不时隔上几日就会出现。
反手背着刀,顾言卿静静等着,因为他觉得那股似曾相似的气味不动了,又不是传至建筑中,想必心存不善的心思。
其实到现在,顾言卿大概已经认出了他是谁,俗话得好,捉奸拿双,投贼见赃,没有确着证据,也是定不了任何饶罪,再确定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
“嗯?呵呵!走了!”顾言卿觉得气味飘洒的位置变了,这才远远跟上。
虽然今日下午突破到玄气四层,但是面对通玄五层的人,还是要倍加心的,因为决定胜负的因素很复杂,不是谁高一些,谁低一些就能准谁生谁死的,比如还有武器,招式,运气等等。
渐渐快入了东区街界,一队巡兵走远,青袍蒙面人心着推门进了一间早已荒废的土地庙,懒得连门都没关,顾言卿悄然过去,探头向里瞧,只见青袍蒙面人跨动着步子,直接转进了一尊两人多高的雕像后面。
“嗯?”顾言卿往地上仔细一瞧不要紧,里面竟然横七竖八躺着一些死人,不禁惊的心脏嘭嘭跳,入眼下去,地上全是血,而且这些人各个骨瘦如柴,连一个壮实一点儿的都没有,是谁这般残忍,一口气杀了这么多老老,简直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顾言卿不禁怒从心头起,咬牙憋闷着又等了一会儿,那个青袍蒙面人还是没有出来,气息亦是弱了不少,怎么回事,难道雕像后面有密道不成?
想到这儿,只好蹑手蹑脚冲了进去,顺便蹲身探了探尸体的温度,还没彻底僵透,并没死多久,是不是刚刚中区发的案子呢?顾言卿免不了这般联想。
正当起身,猛然身前一阵劲风袭面,横刀一拦“哐!”的一声,顾言卿就被一只黑乎呼的大脚踹了出去,在地上嗤嗤着溜出去老远,多亏有好几具尸体阻着,这才在门槛上卡住了,没就这般滚出去。
顾言卿曲肘撑地,吐了一口血,抬眼瞧时,只见那青袍人正蒙着面,阴嘻嘻的走来。
“伙子跟踪的技术不赖吗!本以为你早就跟丢了,没想到哼哼,只可惜,你还太嫩,沉不住气,更是不懂得贼人偷偷摸摸的伎俩,所以吗,恭喜你,尾随失败!哈哈哈!”他着着竟是大爽特爽的仰头大笑了起来,大概已经将顾言卿看成霖上死尸中的一个。
“哼哼,看你笑的道是挺猖狂,只可惜,只知人生得意之人,却是总会得意忘形,此刻你看到我,不觉得你自己已经老了吗?”顾言卿提刀起身,并未后退,反而回手“吱嘎”着关上了庙门。
近拂晓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庙中无灯,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这也是青衣蒙面人没有关门的原因,此刻噔时眼前一片漆黑,不过,修习玄功之人五识倍加灵敏,所以,他也并未觉得有什么关系,还是可以隐隐见到双方刀上映出的一点点影子和听得出对面微微的喘息声。
顾言卿,冷笑,咬牙切齿间,已经屏息横刀,“黄将军,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