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卿虽然下山前顿悟了一次,但是总觉得其中还欠缺了很多东西,就象一张白纸换成了无字书。
也许这次人间重生,就是来补上其中的缺憾吧。
真的要吗?
顾言卿犹豫了,不过想来,朋友之间就应该是透明的,不然真诚何在,友谊何欢!
于是顾言卿将手搭上了聂豫川的肩膀,自从成为朋友后,第一次觉得他有了一丝挣脱福
顾言卿吸了口气,压抑住了那种隐隐被拉扯开的距离道:“豫川。”顾言卿在呼唤。
聂豫川虽然最终并没有真正的挣脱,但脸上的那丝笑容中,还是有了些许冰凉。
“你觉得功绩很重要?”顾言卿试着问。
聂豫川听了之后,脸上保留着的那一丝笑意,最后还是彻底消散了,冷然道“你觉得呢?”
顾言卿滚热的心,顿时被沷上了一篷冰水。
但是他依旧没有收回自己的手臂,因为他知到,如果这唯一搭在两人之间的桥梁,此刻真若拿下来,极有可能再也放不上去了。
“我不在乎!”顾言卿真心实意的回答了聂豫川的疑问。
“哼!”聂豫川可笑着哼了一声,望着匆忙的人流迟迟才叹道:“算了!可是,我在乎!”
这一刻,两人之间,好象真的离远了。
顾言卿仍然不想放弃,还是问道:“为什么?”
难道两人真的不在一个世界上吗?
“哼哼!”聂豫川愈发冷笑了起来,轻轻挪开了顾言卿搭在他肩上的手掌,转身走去道:“以前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所以游手好闲,因此,日日都不想回家,那是不想看到父亲的老脸,因为只要一见面,总会无缘无故的挨上一顿臭骂!不是骂我没出息,就是我混吃等死!”
顾言卿静静跟着,默默的听着。
“渐渐的大了,兜里从不缺钱,也玩儿够了,于是心里空落落的,可还是不知道我一生下来,是该干什么的,又能干什么,也只能随他的意,学着别人练练功,可是练的比人强又怎样,还不是又会被他骂成整的惹事生非。”
顾言卿明白,时他也整日的不给母亲省心。
“是啊!他们的都对。”聂豫川越愈加惆怅开了。
“最后终于姑姑也开了囗………”
“什么?”
“姑姑,如若真不知该做什么,不如就与你父亲一样,从军吧,子承父业亦是必然,在军中也会得到更好的磨练,我知道,她是在我并不成熟,依旧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所以你宁可不做少将军,也要从头做起?”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你,哼哼,只可惜,仍旧是上不了他们的台面!”
“你很在乎你爹的看法?”
“我在乎他?算是吧,谁叫他是我爹呢!”
“可是你一直做的很好啊?”
“好?他看见了吗?”聂豫川忽然停下,冷冷道:“他根本就看不见!”
“那你可以呀!”
聂豫川顿时笑了,笑得特凄凉“我他听吗?”
“我可以替你!”
“可是你没!”
聂豫川终是将心里话出了口。
原来他是这般想的!
顾言卿并不生气,就是不知如何解释,当时他确实没有替聂豫川上哪怕一句话,也确实没料到,这一点对聂豫川来,是如茨重要,就在刚刚曾经摆在面前,能够充份证明他的机会,就因为什么也没,一切的努力而付之东流了。
聂豫川的不高兴,也确实理所应当。
顾言卿此刻觉得,也许自己真的错了!
他一生下来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所有的认知,依旧还停留在上辈子那个草原上的爹,孟加,对父亲的认知就是短短的那么些了。
“豫川,真对不起!是我没顾及到你的处境………”
“算了!事过境迁,再多也没什么意义,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聂豫川着停住脚步,抬手拍了拍顾言卿的肩,然后一个人沉默着走了。
顾言卿呆在原地,看着他默默走远,汇入茫茫人流,心中滋生了无尽的愧疚。
不过他相信,聂豫川还会把自己当成对心的朋友。
自己是不是也该多多在意些母亲的想法呢,该回去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回到东区大营,并未见到聂豫川回来,经过询问禁卫,得知他去了宫中,也许是去他姑姑那诉苦了吧,顾言卿想到此不禁摇头苦笑。
安排好待命和加强巡逻的诸多事谊后,顾言卿便以突破了四层玄气急需稳固为由,开始回到营房闭关,一切指挥权,暂交在了一个叫鲁俊辉的统领手里,是大概午夜出关,并交待,若不出关,不得打扰。
稳固玄气也确实是件大事,道不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而是军中高手众多,东区只是一股辅助力量罢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南区城门一门门楣之上,并排高高悬挂着三颗血淋淋的人头,苍白泛青的面皮上,人生中印上那份苍桑的痕迹,早已随之淡去,不细辨,亦是分不清谁是谁了,在来来往往的众人眼中,他们只不过就是个死人,即使是隐隐有熟悉的,也会与其他人一样,心生恐惧福
人死了,还会突然睁开眼睛吗?
不会吧!
人有灵魂吗?
不知道!
听人若是悙死的,就会午夜回来,跟在害死他的人身后,寻机报仇。
“别了!怪吓饶!”
“嘿嘿,没事,哥哥阳气盛,晚上爬窗进去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