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出去后,屋子里一片安静,基本上皆是双眼发直,呆呆的,不知应该往哪儿看才是。
怎么办?
交不交人?
能拼过他们吗?
这是在场每个人,都须要考虑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谁都不想死。
身为屋里年纪姿格最老也活不了几天的老翟头儿,陪在女儿身边,亦是左思右想,一时拿不出个主意。
“要么都死!要么将人送出去,只是外加个还不懂人事儿的孩崽子!这还用得着想吗?”一直挨着门口站着的中年人,终于看不下去,开口了,他是三皇子派来侍候大伙儿的唯一一个护卫。
“你们呐…真是的!把咱们公子都给坑苦了!”他又道。
确实是如此,刚出去的三皇子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一点儿都不自然,刚强调没证据不行进去乱折腾,可哪曾想立马就传出孩子的哭声,这分明就是自己伸出脸来叫人打呀。
华服青年一直笑嘻嘻的瞧着他看,搞得他脸上一赤一白的,还要硬挺着替人说话。
“少爷!怎么不进去抓人?只要个女人和个孩子有什么用!”正置兴趣中,那个二皮脸又来了这么一句质疑的话。
华服青年猛然回身一甩手“啪!”的一声,就给了他一个超响的大嘴巴。
将他打的连滚带爬。
然后气怒交加的大口骂道:“给我死一边旯去!”
“你!你敢打我?”二皮脸爬起来捂着脸蛋子恨声道。
此时以是被几千人围笑。
华服青年兀的冷了脸色,咬着牙向一名属下递了眼色,之后眯起眼睛向他道:“即然你不会看戏,以后也就不用再看了!”
话落,一把雪亮的军制钢刀,瞬间便“噗!”的一声,从后背刺穿了他的胸堂。
二皮脸,嗄然应声倒地,绝气而亡。
几个属下将尸体扯脚拽走,拉了一条浓浓的血线来。
“哟!这是演的哪出啊?”三皇子一扫之前的尴尬。
“过场而已,咱们接着看屋里头的戏哈哈,这房子里还有很多贵重物品呢,怎么能说进就进呢是吧!”。
三皇子点头附笑。
就是屋里还真有不少贵重物品,所以,顾言卿付了巨款后,领着大伙儿一躲进来,就每个动作都会放在明面上,好避个嫌,说话的这个门口护卫一直没有疑神疑鬼,不让碰这不让碰那的,因此,大伙儿对他都有个好印象,况且,人家那话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便各个儿的眼露着挣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到最后,竟都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女子他爹老翟头的身上。
老翟头儿看看大伙儿的表情,心有不忍,谁家的孩子谁不心痛,怎会甘愿就这般的推入火坑。
顾言卿并没有说话,一直闭着眼晴。
风刀等人自然亦是挣扎的看着,可是没有一点办法。
“还看什么?走吧!”门口中年人不耐的盯盯望着那紧紧攥着自己衣裙的女子,认定,这种情况下,必须将那女子和孩子抛出去。
女子眼泪直在眼圈儿中打转,可是到现在,没有一个人站出说一句要将她留下来的话,哪怕只做做样子,他的内心中也会好受一些吧!
最起码,总比这一个人,抱着个只会哼唧的娃,一声不吭的出去强。
老翟头忽然长长唉了一声,叹口大气,看来他也是认栽了!
叹完气,刚想跟蹲在墙角里的女儿说些什么,可但是,吭哧了老半天,竟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女子扒开孩子的包被,露出胖呼呼的小脸蛋儿,正顾涌着小嘴儿睡婆婆觉呢,女子苦笑着瞅了瞅,然后突然由墙角站了起来“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什么都明白!我这就出去!”
老翟头儿顿然泪下,但是还在不断的点着头。
“爹!”女子走出没两步,忍不住回了头,亲切的唤了一声爹。
“唉!”老翟头儿酸酸的应了。
女子虽然迈动了脚步,但却仍是恋恋不舍的道了最后一声“您保重!”
老翟头儿嗯了一声,就立刻深深埋下了头,双手握住了满是苍桑的老脸,暗自的老泪纵横,却一直忍住了呜咽声。
女子向外走动的越来越快,犹如誓死如归了一般。
“站住!”顾言卿此时猛然睁开了眼睛,厉声呵止住了向外去的女子,然后往中间站了一站,抬手向背后,再一次抽出了自己的残月刀,提在手中,环视周遭道:“拿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挽救自己的性命!我本人,深深感到惭愧,还有谁,不愿被羞侮的,就站出来跟我走!”
“我!算我风刀一个!”
“还有我!也算我毛头小子一个!”
“我我我………!”
一共八人无一遗漏,都报上了自己的大名,全是天生带着血性的汉子!
看着听着的老人们,各个儿半张起嘴,合不拢,振惊无比的样子,然而,又都转目看向了老翟头儿。
老翟头儿竟然冷冷瞪了大伙儿一眼,而且更是一扫刚刚伤心和挣扎的样子,郑重起来道:“年青人!不再逞强!你们斗不过他们!就让她去!认命吧!”
“不行!”骤然有老人在人群里发声。
老翟头儿望去,狠狠皱眉道:“狗盛子!你给我闭嘴!”
那弓着大陀背,杵着木杖的老头儿上前了几步,抬眼挤出一脑门的褶子来道:“他们都敢拿命来赌,咱们这么一群老不死的还顾及些什么!兴许会赢得一次幸运的机会,也说不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