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追上了,忽然,阿寻手里的符纸变的滚烫起来,那怪物“嗷”的怪叫一声,停了下来,而在它的手腕上,有一道红色的光圈隐隐亮起,怪物长长的嚎叫了一声,不甘的落了回去。
“轰隆”一声闷响,院中的井口处喷出了数丈高的水来,阿寻冲出井口,惊魂未定的连连退了几步才站稳身子,险险的避开了井底喷上来的烂泥和杂物。
院外已是日正当午,几只知了趴在井边的大槐树上,刚才的闷响打断了知了的鸣叫,整个院子静的只听见些许风声。
阿寻看着手里握着的符纸,阳光照在上面,衬得黑底金字更加耀眼,“不像纸也不像布,上面是用金粉写的字吗!在井底泡了不知多少年,居然跟新的一样。”
阿寻搓了搓符纸,黑纸没有变皱,金色的梵文也没被搓掉一丁点,“呵呵!捡到好东西了哇!”收好符纸,阿寻甩了甩头发,附着在上面的泥水和杂物被甩到了一旁,“呼!”一团黑影被带了起来,直直的掉在了院外的槐树下。
阿寻忙收起头发跑出了院门,只见张地保浑身湿透的趴在槐树下,“哼哼唧唧”的呼着痛,“张地保!你怎么会在院子里!”阿寻忙走了过去。
张地保趴在地上,像只鲶鱼似的大张着嘴,胡乱的说着,“有妖怪啊!好多的头发啊!”
阿寻呼出一口气,“吓着了,还好没吓死!”快速看了看周围,阿寻又转回身看了看那口井,心中暗道:“这张纸是不是用来镇住井底的怪物的,今天被我扯跑了,那怪物会不会出来啊!”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有人听见动静跑了过来,阿寻忙收回心神离开了刘大善人的院子,找到了正趴在周老汉摊子边打瞌睡的毛蛋,姐弟俩拿着要浆洗的衣服出城回了山洞。
逃命般的回到洞里,阿寻依然心神不宁,坐在洞前使劲拍着自己的大腿叹着气。
“姐!你都回来这么多会儿了!该做饭了吧!”毛蛋手里拎着一口锅,朝阿寻说道。
“你就知道吃!”阿寻没好气的白了毛蛋一眼,伸手在毛蛋的脖子处翻看了一下,“毛蛋,脖子上的布包可万万不能取下来啊!”
“我知道!”毛蛋答应着,“里面装的姐姐的头发,关键时候可以保护我,不会取的,洗澡睡觉的时候我都带着的,放心,快做饭吧!我好饿啊!”
“早上吃了两大碗面条,这才刚过中午,你就又饿了,哎呀!我是捡了个弟弟还是捡了个猪回来啊!要养不起了。”阿寻接过毛蛋手里的锅,嘴里抱怨着,“你去水塘边把今天带回来的衣服洗了,我又要挣钱养你,还要给你做饭,你想累死我啊!”
“姐!”毛蛋的小脸红了红,嘟着嘴说道:“那些衣服里面有女人的裤衩子,我不洗!”
“你才多大点啊!就啥都知道了!你洗不洗,洗不洗!”阿寻操起一根木棍朝毛蛋挥了过去,“啥时候洗完啥时候吃饭!”
委屈的毛蛋收起衣服,心中有万千的怨气,有无数的道理,最后都只化成了两个字,“我洗!”山坡下的水塘不大,好在是活水,不论旱涝,这水塘里始终都是那个大小,足够姐弟俩人用了,毛蛋万分不开心的蹲在水塘边,打开布包翻了翻里面的衣服,花花绿绿,姹紫嫣红,浓香扑鼻,毛蛋打了个喷嚏,把所有衣服都按进了水里,捏着阿寻给的一小块胰子,随手拖了一件衣服出来,胡乱的抹了些胰子在上面,便扔到一边,伸手又去拖另一件衣服。
阿寻捅燃了洞外火塘里的火,架上了铁锅,锅里放了些水和米,还有一小块腌肉,扔了几根大柴在火堆里,阿寻又进洞拿了几个洋芋放在了火塘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