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贵重了。”江冉知道他是因为方才那件事,这才想起送她这对鸿雁,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她看着手心里的哨笛,泛着光亮,一看就是时常把玩才能泛出来的那一种光亮。
她便知道,这对鸿雁,他一定很是珍重。
这样的心头之爱她怎么能收下。
江冉将哨笛递还过去,“以后有事,我找个丫头出来就是了。我知道这对鸿雁必是你心爱之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不能收下。”
慕容羽知道她的性子,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好。
他只是感慨的说了一句,“这是从前在军中饲养的一对鸿雁,能辨别凶险,能战中传书,能千里往返,当时我请了最优秀的训鸟师驯化过,只可惜,无论是我还是它们,只怕此生再也不可能踏入战场,如今也不过养着玩罢了,送了你,正好还有些用处,你若还要推辞,它们便也和我一样,无所事事,一生无用罢了?”
江冉听他送个礼物,也要说的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她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我收下就是了。”
“哦?可是心甘情愿的收下的?”他调侃道。
江冉笑了起来,“你放心,我是十分欢喜的收下的,以后也会珍而重之的。多谢你了。”
她正要收进袖中,却看的有些出神了。
慕容羽看她拿起那哨笛仔细的看,便问道,“你看什么!”
江冉看着那哨笛有些出神,“这穿哨笛的绳子是一个姑娘编的吧。”
慕容羽眉毛一扬,诧异道,“这你也能看得出来?这是我一个表妹编的,当时她弄断了我的绳子,便替我重新编的一根。”
只这样的一个表情,江冉已经看的出来,慕容羽丝毫没有将这表妹放在心上。
也是,他的日子过得一天算一天,自然从来不会惦记那儿女情长。
江冉记得,这位广陵王到死,也不曾娶妻生子,并未留下一儿半女。
他并非没有女子爱慕,只是不敢轻易的敞开心扉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异样,“穿哨笛的绳子编的是同心结,这位姑娘定然是期望与你白首同心。”
她认得同心结。
这是一根红色绳子编制的,编了一个小小的同心结,看得出来,编的极用心。
慕容羽这般俊逸潇洒,若有女孩子心仪,江冉并不意外。
慕容羽有些哑然,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
他接过了哨笛,看着那绳子,不过片刻,已经笑了开来。
他只轻轻的一扯,就取下了绳索,然后递给江冉,“如今这哨笛是你的了,你重新穿根绳子,爱编成什么样都随你。这个,”
他随手将那根红色的绳子往那湖中一扔。
“早就没有用了。”
顷刻之间,那绳子就落下水面上,在水中漂浮了一会,就慢慢的沉入水底。
就好像一段不曾开始的感情,已经过早的划上了终点。
江冉怔怔的,“你为何扔了,这毕竟是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
慕容羽看她的样子,忍不住感叹道,“你不用在意,不管是谁,我给不了的承诺,都会说的清清楚楚,我若知道是同心结,早就取下来了,我这等死的命,儿女情长不过是痴心妄想,若有一日,你能除去我这身上的残毒,或许,我能有机会寻得一人终老,而现在,”
他摇了摇折扇,笑的不以为意,“我只想独自一人自自在在过日子。”
这话似乎是说的过去。
其实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说给现在的自己听的。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已经一点点的打乱他的思绪。
可是。
他不能动心,也没有资格动心。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样美好的愿望与他而言只是一种奢侈。
如果不能相守一生,他不会放任自己的心。
江冉并没有意识到慕容羽的失态,她心里想着的却是那个女子。
慕容羽回绝了,那女孩子还是悄悄的穿上这同心结,可见爱的卑微而执着。
她想起自己从前也曾做过一只类似的同心结,想送给那个人。
可惜那同心结后来一直没有送出去。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一件小小的同心结,若是真能拴住两个人。
这世间又哪来那么多痴男怨女。
江冉看着手心里的哨笛,郑重其事的放进怀里,暗暗的下定决心,“你放心,我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一定要治好你,不会叫你再一次孤苦一世。”
慕容羽唇边扬起一抹微笑,带着几分期待的样子,“好,我能不能娶妻生子就全靠你了。”
江冉然后看向了那对鸿雁,有些惆怅,“这么大一对鸿雁,我怎么养,万一养不好,岂不是罪过。”
慕容羽说道,“这个简单。”
慕容羽唤了一声,“柳烟。”
柳烟早已经办妥了事情,此刻正候在外面。
此时听到慕容羽的吩咐,连忙推门进来,“公子,何事。”
慕容羽说道,“方才吩咐你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柳烟指了指楼下,“主子请看。”
慕容羽和江冉探过去一看。
只见两个随从,扶着那锦衣公子仓皇离去,那锦衣公子的一张脸已经红肿了一大半。
“按照公子的吩咐,喂了这人一点点小辣椒。”柳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
白芷忍不住笑道,说的忒含蓄了,这不止一点点辣椒吧,这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