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鑫欣谈合同的手段是客服部公开的秘密,跟客户上床的事早就成了同事之间茶余饭后的笑柄,唯独万鑫欣自己还蒙在鼓里,做成了几个大单便飘飘然地以为自己是客服部的杰出人物,恃才傲物,谁都不放在眼里。
当然是除了刘飞燕谁也不放在眼里,上班想来就来,要么就突然玩消失,与新认识的“客户”一起出去洒快活,每次旷工少则三两天多则两个星期,让刘飞燕恨得牙根都痒痒。
最近万鑫欣变老实多了,不用说旷工,就连迟到早退也没有,原因是几个“老客户”突然之间不再找她了,那个痴迷她的小眼镜老头也不再给她打电话了。
万鑫欣一时间蒙头转向,给小老头打电话想问明缘由,结果那边一见是她的号码立马给挂了,接都不肯接。
相处以来只有自己挂他电话的份儿,头一次被小老头晾在一边,万鑫欣自尊心免不了受了点小伤害,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疯狂地骚扰小老头,在手机提示电量不足之后又拨出去一个,那边提示已经关机!
老杂毛,睡完人没给钱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门儿都没有!老娘不能白白便宜了你!万鑫欣心有不甘地驱车去了同老头经常约会的那座别墅。
电子门却没像往常一样直接开门让她进,里面的保姆出来告诉她别墅的主人已经换成了旁人,看得出来,这回老头铁了心的要跟万鑫欣一刀两断。
万鑫欣火爆脾气上来了,随即又风风火火地去了老头公司,进了里面大声嚷嚷着要讨回个公道。
闹了一会儿,出来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一左一右架起她的胳膊,从屋里强硬拖到外面像垃圾一样给扔出了大门口,并且严正警告她,再敢闹事就送她进局子里呆两天。
算你狠,呸,老娘就当被猪给拱了!万鑫欣没事儿人一样从地上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灰,临走随手捡起一个小石头恶狠狠地丢进大院里,小石头落地无奈地发了个响便没了动静。
万鑫欣以前大手大脚惯了,挣来的钱没几天就被她挥霍一空,那时候蛮不在乎,有男人愿意养她,不愁没钱花,月月光成了常态。
没想到上个月几个人商量好了一般,突然不联系自己了,只好重新寻找新目标,可惜这几个目标对她的暗送秋泼不为所动。
万鑫欣没了经济来源,没多久便陷入了窘境,本来想着老老实实上班混个全勤,月底勉强先把房租交上,刘飞燕今天突然又宣布要降低工资,这回万鑫欣傻眼了,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歪在了座椅里。
一定是自己冲了什么!下班后,万鑫欣在街道上找了一个看相的,想让他帮自己算算。
算卦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留着花白的山羊胡,端端正正地坐在小马扎上,面前的水泥地铺着块红布,毛笔写了几个字:“算卦预测,仙人指路。”
万鑫欣满腹心事地踏腰蹲在他跟前问:“算一次多少钱呐?”
“五元一次。”老头苍老的声音里含着一丝沙哑。
倒是不贵,万鑫欣从屁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元纸币递给了他。
老头两个指头捏着嫌弃地看了看:“没有别的了吗?”
万鑫欣摇头,老头只好皱着眉装进自己斜挎着的单肩兜里。
“我最近好像桃花运势下降,你给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破解的办法。”万鑫欣蹲得累了,把皮包往地上一放,盘起腿一腚坐在上面。
老头看了看她的手心,又盯着她的脸审视了半天,眯起眼捋了捋山羊胡:“你最近桃花运很旺啊,不用破。”
万鑫欣冷嗤一声:“才不是呢,你算得一点也不准。”
老头又重新看了一遍:“没错呀,你最近是要走桃花运,很有可能是你的姻缘呢。你过去桃花不少,不过都是些烂桃花,这个可不一样,是个好姻缘,我劝你呀,一定要好好把握。”
万鑫欣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从屁股地下抽出包站起来:“你们这帮江湖骗子,为了挣点糊口的钱满嘴胡说八道,算了,就当五块钱给要饭的了。”
“你、你这个丫头好没道理!”老头被气的胡子乱颤。
任凭老头在身后发牢骚,万鑫欣理都不理拍着屁股往公交站走去,穷的连汽油都买不起了,小眼镜送的二手的破车还卖不出去,停在楼下像一堆废铁,这阵子天天只能坐公交回家。
太阳照在她身后,影子投在了身前,她发现有个人一直跟在自己后面,因为一路上双脚始终踩在那个人的影子上面。
猛地一回头,李大壮赫然出现在身后,万鑫欣梗起脖子瞪了他一眼:“跟着我干嘛?”
李大壮有些慌张,瑟缩着肩膀讪笑:“跟你顺路,呵呵呵。”
万鑫欣脸上露出狐疑,旋即即转身继续走,李大壮继续尾随。
来到了公交站,万鑫欣掏出钱包找零钱,尴尬地发现钱包里连一个钢镚都没有。
早知道刚才不算卦好了,万鑫欣摸便了从里到外所有的口袋,终于激动万分地摸到了一张一元钱纸币,拿在眼前宝贝得不得了。
手骤然一抖,纸币掉落在地上,李大壮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站在了她身边,不小心撞了她胳膊一下。
“走路不长眼睛啊!”万鑫欣禁不住骂了他一句,弯腰去拾地上的一块钱。
原本祥和的空气中突然刮起一阵急风,纸币瞬间被风卷到了空中,万鑫欣大惊失色:“我的钱——”
万鑫欣甩开腿,以百米冲刺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