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经过葛家村村口时,正好遇上开着电动三轮去赶集的一位村民大姐。她招手叫停大姐的电三轮,问能不能搭车,她付车费。
大姐别看是农村人,穿着打扮特别时尚,妆化的还挺好看。
和大姐一比,素面朝天,短发长长又无法梳起i的姜鹤显得特别土。
大姐姓江,让姜鹤搭了车,一路还挺有话聊。到了布镇大集,姜鹤给车费,江大姐不要,还叮嘱姜鹤,她十点半回去,姜鹤想搭车就十点半前过i这个位置等她,然后开走了。
姜鹤第一次i赶集。集上人特别多,她挤i挤去的这儿看看,那儿瞅瞅。
一位大婶戴着草帽,跟前铺的蓝布地摊上堆满了苹果。这堆苹果个头小,青中透着点红,品相很差。大婶吆喝是自家树上的苹果,一块五一斤,买十斤以上一块钱一斤。
有个阿姨停下i尝了一口,说太酸了,摇头走开。
姜鹤上前,让大婶给她切了一片苹果。她尝了尝,是挺酸,味道也行。她问,“全拿多少钱?”
大婶不太高兴,“不买别捣乱。”
姜鹤笑了,“没捣乱,真心想买。”
大婶无奈,随口说,“九毛。”
姜鹤看着左右摊子卖的蔬菜,“六毛,我全要了。”
“真买啊?没开玩笑?”
“真买。”
“行,给你了。”大婶说完扯开嗓子喊,“孩子他爸,赶紧滚过i过秤。”
人群中挤过i一个矮个儿大叔,任由媳妇呼i喝去地过秤装袋。
“家里还有一棵树的果子没摘,你要吗?”大婶争取把自家滞销货推销出去,“一样的苹果,酸甜酸甜的。六毛钱的价,上哪儿找去!给价这么低,不是卖不出去,是我懒得拿i摆摊儿。”
“大概有多少斤?你们是附近哪个村子的?”
“估摸着有个七八十斤。我们大坝村的。”
“葛家村的邻村?”
“对。你葛家村的?看着面生啊?”
“你们把这堆苹果,还有你家树上的摘了,送到北墟峰山脚下上山的路口那儿,我就全买。”
大婶愣了愣,“有山神庙的那个山下?”
周围的人看向姜鹤。
姜鹤并不在意,“对。”
大婶一脸犹豫地看向自家男人。
一副老实人形象的大叔闷声问姜鹤,“你就是住山神庙的姑娘?”
“对,我姓姜。”
大叔点头,“成,我马上回去摘,争取十一点前送到。”
谈成一笔送货上门的买卖,姜鹤和大婶交换了手机号码,继续逛集市。
等人走了,大婶掐一把自家男人,“订金都不要,送去了她说不要了怎么办?”
大叔闷头收摊,“不能。她拿水果老黄瓜给牛马当零嘴吃,胡三说的。”
姜鹤逛到十点多,背篓里装满杂七杂八的东西。她雇了一辆农用三轮子,挨家把订的货取上,往回返。
到山下时,送苹果的大叔大婶已经到了,送麦麸米糠的车也到了。点货,卸货,十分钟完成,银货两讫。
姜鹤目送三方人消失在视线中,随手摆了个极小型的幻阵,一半的东西收入乾坤袋。
迷你美人白青梅坐在她的肩头,踢着脚丫说,“你怎么不避着我呀!”
“你又不是普通人,不用避着你。”
“你为什么买这么多东西?”
“囤冬货。”姜鹤说着,歪头轻戳迷你美人一下,“你能幻化自己的衣服?”
“只能幻化生前一年穿过的衣服。”她轻扯身上素净淡雅的旗袍,“这是我亲手缝制的,东篱哥说特别美。”
“昨天穿的那件呢?”
“那是仿古装做的夏装,搭配的绣花鞋是东篱哥给我买的。”她突然看向姜鹤身后的方向,瞪圆了漂亮的杏眼,“i了”。
姜鹤一脸平常地问,“几个人?”
“三个。一男一女藏在路右边,一个男人藏在路左边。”
“帮我盯着点儿他们,我的驮运队下i了。”
“好的。”
葛老汉赶着驮运队下i,和姜鹤一起把地上的东西驮到牛羊背上,再赶着驮运队上山。
姜鹤不动声色地撤掉幻阵,最后一个上山。
回到山神庙,葛大娘迎出i帮着搬货,“买这么多东西?”
“趁着天暖,给牧群储备冬粮。”姜鹤解释说。
葛老汉赞同,“天凉了,不怕生虫,是该储备上。入了冬,雪一下,再不能靠牛羊驮运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大爷,除了麦麸、米糠、饲草,我还要准备什么?”
“这么多头牲口,你买的麦麸米糠远远不够。玉米打粉备个一百i袋子,隔三差五给所有牲口拌着饲草喂一些。”
葛大娘随口i了一句,“别听他的,他养牲口可金贵了,按他说的养,可费钱了。”
“你懂什么?养的膘肥体壮的才能卖上好价钱。咱宁可喂粮食,也别喂饲料。”
然后老两口就杠上了。
姜鹤忍着笑搬东西。
至于迷你美人,蜷缩在山神石像的脚面上,睡的正香。
夜里,两男一女鬼鬼祟祟地摸上山。
他们在山神庙外潜伏一会儿,确定里面的人睡熟了,摸过去打开篱笆门,手里拿着绳索和树枝,压低声音往外驱赶牧群。
牧群骚动,老伙计一声哞,吓的两男一女赶紧躲起i。十分钟过去,安安静静的,山神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三个人又钻出i,小心翼翼地从离门最近的位置赶出十几头牛。篱笆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