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挂在身后,许久不曾落下,也许时间已经停止。
短剑反握,从天而降,一把插在地面的巨大蛇莽的心脏上,他嘶吼着,不再挣扎。
红色的血溅了我一身,刚才我还用点水来清洗身体,现在觉得,不甚太脏就算了吧。
看了眼自己,赤裸着上身,单薄的身体稍微有点肌肉,实在是不适合这种造型。脚上是一双奇怪的,树皮编织成的草鞋。虽然太阳或许从未直射过这片沙漠,但是也因为太阳不曾落下,这里的沙子还是滚烫的。
“过来吧,没有危险了。”我招呼后面,过了一小会,才有一个女人慢悠悠的走了上来,她身上穿着一件男士的白褐相间的长衣,腹部飘飘晃晃,但是胸部却是显得束缚,而脚下则是我的长筒靴,因为大,所以她走路小心翼翼的,即便如此还是有些不稳。
我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拉她上了沙丘。
等她上来,我继续手头中的工作,把蛇莽拉直,然后剁掉头尾,开始取下它的肉。“我从上面看起来路程不算远,但是之后还会发生什么没人说得清,我只能多做准备,我手上的食物,我们两个人可能只够吃个大概三四天的。”没有得到柯柯缇的回复,我也不再说什么。一路上她也没再说过话,我这样一直嘟嘟囔囔的也没什么意思。
蛇的内脏,除了蛇胆之外,别的我都不清楚有什么用,所以一概扔掉。肉也只找那些好清理的取出。最后,只弄出了五大块肉,用保存的荷叶包裹住,蛇胆塞进一只路上用掉的空药瓶。虽然及其浪费,但是时间宝贵,还是尽快前进为好。
这片沙漠上,不仅仅是魔兽与小恶魔,还有零零散散的大型沙漠怪物,比如刚刚的沙莽,另外还看到一只巨大的沙虫曾在沙漠中游荡,远远观望,那气势与自由就像是在海中肆意游走的鱼一样。几乎和头部一样巨大的巨口,以及其中满满的牙齿,我都觉得有点害怕,而看看当时一同躺在我身侧的女王,则更是看了一眼便又抱住头。
虽然被人称为是女王,但是其实还是一个害怕很多东西的少女。
“我累了。”她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站在沙丘上,我环视了一圈,指了个方向,那里有一处断壁“正好我也走不动了,我们在那里休息休息吧。”
到了地方,我给她翻出一份食物,这是从马菲克城带来的特色小吃“冷面”,虽然说是冷面,却是一碗带汤的汤面。娇生惯养的她,看着这碗单调而朴素的冷面皱了皱眉,尝试性的吃了一口,眉头立马化解。
我笑了笑,绕过断壁,砍向后面的枯枝。
14岁那年,身为城主的父亲突然因病去世,作为独子的她仓促被选为新一任的城主,在那个被众多人所觊觎的地位,只有带上一副称为冷酷的面具,才能让自己在那片石头丛林中立足下来。这八年时间里,她不知送了多少人上了断头台,而又有多少人是自己能够数出来能信任的,其中又是不是各自心怀鬼胎呢。
我看着这个少女,虽然她已经22岁了。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呢?不怕我也是一个心怀鬼胎的人?”我生了一堆火,把昨晚吃剩的烧烤全部解决,留下的铁串正好串了蛇肉,就在火上烤着。
“不会,我觉得你是个简单的藏不住表情的人。”她靠着断墙,用手在沙子上画着什么,又一把抹平。
“我可以把你这话当做是夸我么?”“难道你不觉得我这是在骂你?”
我歪了歪头,表示对这个女孩无法沟通。她笑了,笑的很好看,浅浅的酒窝挂在脸上。
“好看么?”“什么?”被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我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我笑。”
“何止好看,甚至是美。”我简单地敷衍了过去,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卡拉赫,她昨天站在旅店门前,面对着索伟尔的笑容。
双方无语。
虽然这片空间的时间不再流动,但是对我们二人来说却是不一样。不知道什么时间会饿还是小事,何时应该去睡个觉也是问题。在这样一片终日都是黄昏,随时随地都会出现一两只魔兽的地方,能睡个觉都成了一种奢求。
“只能尽快的离开这里了。”把最后一块肉烤熟收起,招呼柯柯缇准备上路。却在我回头时看到,一只小型的蛇正趴在她身后的墙壁上!黄褐色的皮肤以及冷静的态势让我刚刚完全没有差距到它的存在!
“别动!”我手中已经拔出短剑准备扔出,而柯柯缇则是没太听懂还在起身,那蛇直接伸出一口咬在她的肩头之上!短剑已然飞出命中,但是已经晚了,柯柯缇肩上吃痛,直接坐了回去,而毒蛇因为被固定在墙上,所以松开了口。
跑上前,把人往旁边拉了一截,短剑向下一竖,带着大段身体和蛇头都断成了两半。再看柯柯缇,此时已经呼吸急促,冷汗直流,而被蛇咬中的位置虽然有衣服阻挡,但此时已经被血所浸染。
“得罪了!”我一把撕烂她肩头的衣服,而随着布料破烂,下面已经发紫的皮肤则昭示着那蛇是有毒的!
我治疗类的魔法最多能凑乎个小擦伤,解毒一点效果都没,只能先取出两粒通用的解毒药塞进她的嘴里。
“对不起,没别的办法了!”我只能学着曾经看别人的办法,用嘴吸出血与毒液,再吐出去。而她则被我的举动突然吓到,肩头一躲又撞了上来,我嘴没贴住,直接被她肩头撞在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