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比斗,上场的是吴济的熟人,万佛无量宗的小沙弥慧明,他修为不凡,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就已是筑基后期,一手圆融佛劲,借力打力,十分了得,让人不敢小看。
厉海阳看了一会,见慧明对面的弟子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觉得没有什么趣味,转头道:“听说那慧明小师父乃是天生涅槃,比师弟都差不了多少。”
罗光炜却不这么认为,“有余涅槃而已,听说主持对他格外看重,每天带着苦练,想来修为和努力是分不开的。”
“你也别指桑骂槐,拿话激我,我自知这几天疏于练习,改过来便是,”
眼见着他们两个又要吵起来,吴济头痛道:“行了,这场快完了,下一场是我们灼天门的弟子,你们要好好看看。”
说完,他就闭目养起神来,心里盘算着秘境之行,他不知道里面还是个什么样子,只能到时候见招拆招,反正灼天门这次去的弟子最多,只要防范着其他宗门抱团,应该没什么问题。
又是三天的二十五强角逐赛,除了第一天,吴济还真没认真去看,只是白家兄妹上场的时候扫了两眼,白成济还好,他那个妹妹当真出色,不仅剑术超绝,步法也是非法,听说叫什么霓光步,不下于惊鸿踏雷诀。
要不是碍于她对他的冷淡态度,吴济还真想去请教一二。
等到二十五进十三,要抽签的时候,吴济抽到了轮空签,直接晋级,惹得无数人眼红不已。
五大宗门,能人何其多,选出十三个可是要顶着巨大的压力,基本上只有顶尖弟子才能上去,吴济那小子,也不知走了什么运道,都不需要比就比众人领先了一步。
之前参加法会的那些人就有不服他的,说什么全凭着运气才能走到今天,实力说不定不及五十强之后的那些,经此一事,说他全凭运气的人更多了。
“太过分了!他们竟然说无能之人不配进入排名,要求长老们将他驱逐榜单,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罗光炜是个暴脾气,当场就要出去和那些人理论,好险被厉海阳拉住了,劝道:“那些人不过是心生嫉恨,说几句酸话罢了,若今日的机会换给他们,不定怎么乐意争抢。”又说,“长老们心思通明,哪会将他们的闲话放在心上。”
他看罗光炜还是一脸不平,额上都要暴出青筋,“你要忍住了,别出去丢脸,到时候招来更多闲言碎语。正平长老已经不乐意了,刚刚把吴师弟叫去责备了一番。”
“他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还敢管吴师弟的事,我回去定要向师尊告状。”
“随便你,只是你在外面要不动声色。”
“我知道,不会给吴师弟惹麻烦的。”
这边吴济从正平长老的院子里出来,天色已经晚了。
和别人猜测的不同,正平长老今天把他叫过去,并不是为了那些闲言碎语,而是有正经的事。
“离宗之时,师尊曾秘密给我送了一封信,让我在必要时机交给你,我什么时机才是必要的,索性现在就给你好了。”
看着手上的信件,上面并没有长篇大论,只有一行小字,“身处其中而心处其外。”
这是他开始修炼《入梦万神冥想术》的时候,为了开天眼,师尊给他说过的话,他当时只觉得玄妙,一刻都不敢忘记,如今听到玄炳道尊提起来,又是添了几分疑惑。
师尊说过,这本冥想术是他的师尊传下来的,少有人知。
玄炳道尊应该也修炼过,他将这句话带给他,绝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要和他说些什么,至于要说什么,吴济第一次觉得悟性低是多么痛苦,一点点边缘都摸不着。
他将信件烧毁,进入冥想之中,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呼。”收起功法,他干脆跑去后院炼刀,一直到晨光熹微,才慢慢停止纷杂的心绪,苦笑道:“我的道基是‘无为’,这是师尊嘱咐过的,还是端看着吧。”
身处其中而心处其外,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既不敏锐也不聪明,还是别瞎掺和得好。
他走上观战台,罗光炜看到他的脸色,以为他是在为流言困扰,又劝解了两句,把吴济弄得是一头雾水。
听到厉海阳解释之后,才知道有那些传言,尤其是知道罗光炜差点没忍住要去找正平长老理论,更是忍俊不禁,“正平长老虽然和我有旧怨,但他不是伺机报复的小人,这次叫我过去,确实有事要交代。”
“宗门里的事我操心还来不及,平时还要练功修习,哪来的时间去管旁人说什么?再者说——”他促狭一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样的说法,“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谁又能缺它?”
二者沉思了一会,煞有其事点点头,都觉得很有道理。
第二天,这种说法就传了出来,虽然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是吴济在为自己开脱的狡辩歪理,但还有一部分人觉得甚是有道理,尤其是修炼之人,更相信命数之说。
有了“运气是否是实力的一种。”这个更有趣味的命题,之前的流言反而平息了下来。
连白成济都夸他聪明,如此轻易就化解了名声危机。
吴济:???我做什么了?
其余十二强经过比赛已经角逐了出来,大都是吴济认识的那些人,都说盛名之下无虚士,即使有那么一两匹黑马杀出重围,大多数都是深负期望的“明星选手”。
就拿他认识的人来说,神木门有林季同和韩成栋,太浩岛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