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随着节奏哼哼着,来到食堂。
见女工们都围着刘婧,刘婧好像在给工人们讲着什么,心道:肯定没好事。
就在这时,有人看见杨可排队,喊了一声:“杨助理来了,我们问问他。”
于是众人呼啦一下围了过来,杨可的余光看见刘婧的坏笑,因为脸上有两道划痕,显得很是狰狞。
靠,肯定又使坏了。杨可心中断言。
工人七嘴八舌地问杨可缝制车间工资的事。
杨可并没有多说话,只是告诉工人多劳多得,4班挣的多那是4班产量上来了。
工人不干了,凭什么都上8小时班,4班就赚那么多,4班产量多是因为有杨可几人的支持,如果让这些人去别的班,也是一样的。
这些想法的根源还在于吃大锅饭,铁饭碗的保守思维。再就是刘婧不断给工人洗脑,灌输平均主义、人人有份的思想。
杨可感觉这些人有些不讲理,一定是刘婧出的主意,但还是耐心地解释。
“大家静一静,好吗,听我说,革新这件事已经得到总厂的支持,你们是知道的,而且徐枢记也非常重视,他也是同意的,你们如果想多赚钱,那下个月也可以参加革新。”
“杨助理,你说的是真的吗?”
“杨助理,赚少了我可不干。”
“杨助理,现在可以加入革新班组吗?”
刘婧一看工人被自己点燃的情绪有回落的趋势,而且态度也有所转变,心中大急。
其实,这也不怪工人,工人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多赚点钱,哪有闲心论孰是孰非,拉帮结派站队。所以一听杨可的解释,便把刘婧抛到一边去了。
刘婧一着急,脑子再次发热,脑子一发热,又开始不计后果地胡咧咧了。
“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徐枢记根本就没在工厂,他是骗你们的。”
原来,刘婧从医务室出来,寻思了一下,这事不能算完,自己去检查质量,是本着对产品负责的角度做的,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任谁都挑不出错误来。平白无故被打,这还了得,这几个人不都向着杨可吗,好,那我去找陈志。
来到陈志办公室,锁门。
哼!躲了是不,那我去找徐枢记汇报,我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刘婧就不会想,陈厂长是不是出去办事了等等,非得认为所有人都是对不起她,好像都与她为敌似的。
刘婧越想越气,来到总厂办公大楼,刚上三楼,便被厂办同志拦住,被告知徐枢记刚刚去局里,与局领导一起去南方考察。
刘婧无可奈何,然后找李刚,李刚听了刘婧的陈述后,道:“这事闹的是很大,现在马上下班了,等下午上班,我与厂领导研究这事。你先回去,放心,我一定调查清楚,严肃处理这件事,给你一个交代。”
于是刘婧出来,看看真要下班了,便来到食堂,没隔多久,工人们陆续来打饭、取饭盒,刘婧借此机会,又来了一通挑拨离间。
女工问道:“杨助理,徐枢记不在厂吗?”
杨可望了刘婧一眼,对工人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刘婧得意,大声道:“看见没,他磕巴了吧,这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徐枢记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他一直在骗你们,骗所有人。”
这一句话如同扔在干草上的火把,瞬间点燃了工人的情绪,因为世间绝大多数人都憎恶欺骗。
女工们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有人有激动,甚至喊道:“杨可,你安的什么心?”
杨可虽然有口难辩,但也没心急。
他知道,任何新鲜事物在刚刚出现的时候,都会受到很大阻力。经过激烈辩论、经过实践的检验之后,才有定论。或沉寂,或大放异彩。
但工人思想单纯,情绪波动大,尤其是刘婧在场煽风点火,极易像上午那样发生肢体冲突。这是杨可不允许的,他要团结工人,一起走向富庶。
于是,干脆跳到桌子上,大吼一声:“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
毕竟杨可是市里宣传的英雄,而且都知道杨可好打架,见杨可跳上了桌子讲话,众人都闭上了嘴。
“你们以为革新是小孩过家家吗,我说干什么就干什么,总厂不同意,你来干试试,你、你、你们都试试看。”
众人一直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待遇问题,前几天已经被刘婧蛊惑一次,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今天再被刘婧蛊惑,所以没有仔细想,才纷纷指责杨可。此刻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
有人小声道:“这个助理就是总厂任命的,都下公文了,咋把这茬忘了。”
但仍有人不甘心,道“那我们的工资具体怎么算,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杨可道:“现在是月底,不是还没到开工资的时候吗,等月初你们工资到手,就什么都知道了。”
“杨助理,谁不知道月底就算工资,等工资到手,已经成定局了,想改都改不了了,你是在忽悠我们吧。”
“对呀,该不会是骗我们吧,我告诉你,我们比4班开的少肯定不干。”
刘婧掐着腰,大声喊道:“杨可,你不给工友说法,就说明你心里有鬼,你偏向4班。”
这时整个食堂都被服装分厂的工人占据了,经编那边的人也没法进来打饭,纷纷在外面吵吵。
食堂管理员是一名男同志,出来高声劝阻,根本无济于事,又不能动手动脚,急得团团转。
负责给打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