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纹革反抗了几下便招架不住,被打倒在地,双手抱头,卷曲着身子,大喊救命。
有人开始抢李纹革身上的包,李纹革拼命命护包,奈何对方人多,按住李纹革的胳膊腿。李纹革奋力挣扎一人掏出弹簧刀,喝道:“在特么的乱动,老子放你的血!”
没命了就啥都没有了,李纹革可不是舍命不舍财的人。立马停止挣扎,也停止叫喊,其实他此刻叫喊也是嘶哑的,别人根本听不见。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背包被抢走,随后兜里的钱也被掏出去。
李纹革强忍浑身剧痛爬起来,见两辆三轮车还在,一辆完好无损,自己坐的那辆依旧侧翻,包裹还在地上。
茫然四顾,见两个车脚在不远处望着自己,李纹革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过来。
二人急忙过来,装好车,李纹革道:“快,快,越快越好。”
剩下的钱都被抢走了,李纹革这个心疼啊。
自己省吃俭用,却被这群流氓抢走了,妈的,别再让老子看见,看见跟你们玩命。
心中想着这群人是哪里人的时候,突然想起跟自己进入女装店的那个人就在其中。
敢情自己早早就被钉上了。
财不外露财不外露,自己做的也够小心的了,就连赵和力都没告诉,没想到买两套服装就暴露了。
他哪里知道,早在他自己买货的时候,就被人钉上了。
一看李纹革就是一个雏!
对方迟迟没有动手,一是在马路上不好下手,怕被警察抓住;再一个就是观察他身边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
李纹革急忙掏兜,祈盼劫匪能给自己留点儿买车票的钱,掏出来一看,立马傻眼,只有十多元钱,这咋回去?
脸上的汗登时就下来,此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想到老子混的这么惨。想了想,环顾四周,指了指前面,道:“往这边走。”
……
来到四海旅馆,李纹革急忙下车进去,对老板娘道:“和力哥在不?”
老板娘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赵和力出来,见李纹革脸也肿了,嘴角还有血渍,浑身脏兮兮的,很是吃惊,问道:“纹革,你这是让谁打了,咋又回来了?”
李纹革满脸通红,恨不得有地缝都能钻进去,非常不好意思,但不说又不行,于是指着外面的两辆三轮车,说道:“我合计再上点货,没想到被抢了,和力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够买火车票的钱就行。”
赵和力立马明白李纹革的小九九了,这是不相信我呀,觉得自己摸到门路了,便把我甩了,吃独食。
于是道:“冲你这一出,我完全没必要帮你;但话又说回来了,谁让你跟我堂弟一起做买卖呢,你陪,也是他陪,我可不能眼看着我堂弟赔钱。”
赵和力的如意算盘打的也精妙,帮李纹革,堂弟得领这个情。而且以后李纹革再来上货,肯定得来找他,他还能赚到钱。
于是指着吧台上的电话,道:“亲是亲、才是才,你先打一个电话吧。”
李纹革也明白,这是怕自己以后不认账,于是走过去,拨通富民市场管理处的电话。巧得很赵和平不在。
给爸妈打吧,父母肯定担心。
给沈建设、魏国林打?妈的,丢不起这个人啊。
李纹革拿着电话迟疑起来,拿不定主意。
思前想后,最后决定给妹妹李梦洁打电话,妹妹外柔内刚,比自己还能承受住事。
于是拨通总厂电话,道:“我是李纹革,找我妹妹,她在哪里?”
李纹革的名头还是比较响的,因为李纹革在销售科混了一段时间,而且他很时髦,经常在厂子弄出点动静。
再一点就是老爸是副厂长。
还有就是与杨可打架的事情,被赶回车间当工人。厂子的职工想不知道李纹革都不行。
“她应该在缝制一车间,你稍等,我这就给你接过去。”接线员说道。
李梦洁的声音传了过来:“喂,哪位?”
李纹革没出过远门,听见妹妹的声音,这几天受的苦,一下子涌了上来,感觉此刻的自己是世界上最委屈的人。
但赵和力在身边,所以强忍泪水,道:“妹,你身边有人没?”
李梦洁感觉哥哥的声音有些不对,望了一眼对面的杨可,道:“哥,你到羊城了吗?没有,啥事你说吧。”
“我被打了,在羊城没钱回来。你别跟爸妈说,怕他们着急。”
李梦洁脸色苍白,问道:“哥,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
杨可见李梦洁脸色难看,而且声音有些颤抖,问道:“出啥事了?”
“我哥”李梦洁捂着电话,对杨可道。
杨可伸手示意把电话给他,李梦洁迟疑了一下,因为刚才告诉哥哥身边没人,但还是给了杨可。
“纹革,我是杨可,你别着急,具体咋回事,慢慢说。”
李纹革一听是杨可,心中恼怒,妈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给沈建设打电话呢,这回脸可丢大发了。
本想不说,但看着赵和力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心想,要是不说,保不齐这小子不帮忙,那自己真就惨了。
回去倒是能回去,只能低价卖一部分服装,再买票回去,那样岂不是陪的更多。
最主要的是卖都没地方卖,而且自己上的货是秋装,这里酷热无比,谁买。
于是简要地说了经过。
杨可的另一只手轻轻向下按,示意李梦洁不要着急,说道:“你把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