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科长没想到杨可敢指着他说话,气得暴跳如雷,大声说道:“你敢跟我反教了是不,我还治不了你了我。”
下犯上。
“你想怎么治我?把我扣起来,还是把我关起来,今天我奉陪到底。”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那你就在这儿呆着吧。”
雷科长也没别的办法,因为他没有权力铐人,所以只能这样说。
他倒是希望杨可发怒向外冲,那样就有了肢体冲突,性质就不一样了。
其实雷科长的出发点很简单:
首先他说的也对,职工打架他有权知道,有权处理。
但是,在厂外打架,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毕竟当时不在现场,而且是头一天的事情。
其次,被打的是李副厂长的儿子,这个就不一样了,自己毕竟是手下,上司的儿子被打,自己怎么也得过问一下不是。
而且打人的人还是杨可。
因为杨可,雷科长在王霞面前算是颜面尽失,后来在厂内传开了,自己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撒,正好赶上这件事,杨可的行为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想处理杨可,但也得先了解情况。
还有,万一上面问起来,他也好有个交代,不然自己岂不是工作不尽力,不上心。
但是,没想到杨可胆大包天,敢跟他对着干,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杨可不再说话,又坐下来,悠闲地看着手中的报纸。
雷科长气的脸色发青,但也无可奈何。
领着杨可进来的两人也很感意外,这小子刚转正,就敢无视保卫科,无视保卫科长。
其中一人以为杨可年轻气盛,一时冲动而已。
于是声嘶力竭地吓唬杨可:“小子,你咋呼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当以为我们不敢把你送派出所吗,告诉你,刚才你顶撞雷科长,就能拘留你一个星期。”
牙舞爪、虚张声势、大声喧哗。
杨可本来不想跟这种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人说话,但为了树威嘛,还是要侃几句的。
“好,我等着,看看你们今天怎么把我送进去的。”
这人被杨可噎的下不来台,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恶狠狠地道:“好,你等着,我这就……”
“你要干啥?”
这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差点把房盖给掀开。
雷科长是不想见到谁,偏偏见到谁,推门进来之人正是声音犹如虎啸的王霞。
原来,王霞刚进车间,便有工人告诉她,杨可被保卫科带走了。
王霞大惊,这小祖宗又捅啥猫蛋了?
作剧、做坏事、捣乱、惹是生非。
杨可学识渊博,聪明伶俐,王霞越来越欣赏,越来越喜欢这个大男孩了。
而且杨可只比王霞的女儿大四岁,她有时候甚至想,杨可要是自己的儿子该多好。
所以一听这事,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保卫科。
三人大吃一惊,愣在当场。
杨可微微一笑,道:“王姨,我七天不能回车间了,那些线头等我以后加班再剪吧。或者你把衣服都送到这里,我在这里剪线头。”
“到底拥误啥?”
为什么。
“他们要拘留我七天,王姨,你有时间,给我送来点茶叶呗,我可以喝喝茶、看看报纸、学习学习,不然太无聊了。”杨可轻松、诙谐地说道。
王霞转身望向雷科长,道:“雷科长,你啥意思,他犯什么法了,你要拘留他?”
雷科长见到王霞就头痛,被王霞一问,也觉得自己手下刚才说的有些过分。
而且这种话只能吓唬吓唬小孩子,大人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大人都懂法。
于是急忙解释:“没说拘留他,他昨晚又把李纹革打了,我只是了解情况,可是他不配合。都是话赶话,没有恶意啊,我发誓。”
两名手下见雷科长的神情,都感觉很诧异,科长为啥这么怕这个女人?
王霞瞪了雷科长一眼,道:“我量你也不敢。”
转身问杨可:“他说的是真的吗?到底拥误啥?”
“王姨,你就别问了,你管不了这事,这事必须得雷科长才能管得了。”
言罢,起身在报纸架上拿起一摞报纸,坐在桌子旁翻看起来。
一时间四人愣在当场,下不来台。
雷科长还真不希望杨可走,毕竟自己还没调查清楚是怎么回事,而且这时上班已经有段时间了。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保不齐哪位副厂长知道了,问起来,自己一问三不知,岂不是工作失职。
两名手下虽然没有雷科长的那些想法,但他俩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所以都想整治一下杨可。
王霞则是想尽快把杨可弄出来,万一再争吵起来,弄的事情升级,就不好处理了,所谓夜长梦多嘛。
不论王霞怎么说,杨可就是不动弹。
就在这时,服装分厂的技术员进来道:“杨可,陈厂长找你,让你马上去一趟。”
“七天后吧。”杨可翘起二郎腿,头都没抬,依旧看着报纸,来了这么一句。
技术员见站着的四人,也是无奈,耸了耸肩,转身回去汇报。
“我的小祖宗啊,快点走吧,陈厂长找你肯定有大事,别耽误了。”
杨可心中有数,陈厂长找自己,没有别的,肯定是和李炳焱有关。
就凭自己给李炳焱灌输的那些东西,不仅能让产量增加很多,同时质量也能提高上来,这就是钱!
他相信李炳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