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递给李梦洁毛巾,李梦洁顾不得擦脸上的雨水,问道:“妈,你叫他什么?”
“杨可呀,你不认识他,咋还让他背你?”这回轮到夏彤吃惊了。
李梦洁瞬间有一种被欺骗、被侮辱的感觉,愤愤地娇喝道:“他说他叫柯阳,简直就是大骗子,真是可恶!”
然后接过小护士的毛巾,擦了一下脸,使劲地抖着毛巾,同时挥舞着另一只玉手拍打着毛巾,好像这条毛巾就是杨可。
但是毛巾柔软,根本着不上劲,气得扔掉毛巾。
夏彤急急地问道:“我的姑奶奶呀,到底是咋回事,你倒是说话呀,和毛巾较啥劲……”
能不急吗?女儿都说杨可是大骗子了,这个杨可要真是占了女儿的便宜,那……
夏彤非常后怕,不敢多想,急得团团转。
……
哼!回去?笑话,那老子岂不是傻透腔了。
常傻、傻的不能再傻了。
杨可只有一个心思,先躲开这娘俩再说,捂着伤口、冒着大雨向服装分厂跑去。
进入整理车间,女工都抬头望向杨可,甚是惊讶,这咋还浇成了落汤鸡?
杨可平时帮助女工剪线头,人又会说话,性格温和,长的又英俊,所以人缘极好。
立马有大姨、大姐拿出毛巾,嚷着让他擦掉身上的雨水。
“小杨,你傻呀,大雨天不拿雨伞?”
“快过来,擦擦雨水。”
杨可摆了一下手,没有说话,径直跑进主任办公室,他要问问这个李梦洁是不是为他哥哥李纹革来兴师问罪的。
此时的王霞正在接陈厂长的电话:“王主任,杨可在车间吗?”
“早上来报道后,就到你那里去了,一直没回来,陈厂长,有事吗?”
“有事吗?有大事,立刻给我找,让他马上来总厂徐枢记办公室,越快越好。”
这小子,大雨天的能去哪里?该不会又去缝制车间寻找写作素材了吧。王霞感觉也不可能,打样品才是正事,那会去哪里?
放下电话,走到门边,本来不想拿伞,想了一下,万一不在缝制车间,那就得出去找了,于是拿起雨伞,开门就要出去,正好与开门进来的杨可差点撞上。
王霞一见杨可被雨淋的惨样,立马心疼起来:“我的小祖宗,小师爷啊,你这是咋了,不知道打伞吗?”
“王姨,李梦洁来干啥?”杨可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问道。
“还什么李梦洁不李梦洁的,陈厂长在徐枢记办公室,说是有大事找你,马上换衣服去。”
王霞放下雨伞,打开柜门,翻找衣服。
“不换了,出去还是被淋湿。”
杨可转身出去,顶着雨向总厂办公大楼奔跑。
心中想着会有什么大事?应该不会是港商李炳焱的事,因为样品还没打呢。且看看再说吧。
杨可不知道徐枢记的办公室在几楼,问过后,径直来到三楼,见到一个门楣上面支出一个牌子:枢记室。
深呼吸,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敲门,里面传来一句:“进来。”
推门进来,杨可有些惊诧,因为李刚在场。
杨可心中苦笑,不禁想起刚才见到李梦洁时心中所想。
咋这么不禁叨咕呢,还真是遇见了李刚,看来我杨可真是与老李家有缘啊,这缘分真特么的奇葩。
在场的另几人杨可也都认识。
倒不是现在认识的,而是上一世他一直在工厂工作,时间长了,耳濡目染,自然知道几个大领导了。
但是这些领导却不认识他一个小小的工人。
杨可的第一反应就是:该不会是因为暴打李纹革的事情惩处我吧?
哼!要是这样的话,老子可真要说道说道了!
房间里的七人虽然都是沉着冷静的领导,但杨可的落汤鸡形象也着实让他们吃惊。
这小子啥情况,不知道打伞吗?脑子短弦?还是让城门挤了。
只见杨可站在门口,身上的雨水哗啦啦地向下流淌,脚下已经湿了一大片。
浓厚的黑发因为奔跑,整齐地向后,露出宽厚的额头,少了一份稚气,显得更加成熟。若不是落汤鸡模样,倒是有一股子黑道老大的气魄。
陈志起身来到杨可跟前,伸右手抓住杨可的左臂。
“哎哟!”
杨可没想到陈志突然扣住自己左臂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陈志急忙松手,问道:“说,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没受伤,是你的手劲太大了。”
“好小子,还跟我装是不,在沓氏医院缝了五针,是不是?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
杨可看了陈志一眼,再看其他人的眼神,都是探寻的目光,心道: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而且还知道缝了五针,看来瞒是瞒不住了。
于是乖乖脱下衣服,左臂的绷带也已经湿透,而且有血迹渗出。
众人见状,哪还有疑问,杨可见义勇为的事是真的了。
徐枢记起身从柜里拿出一条毛巾,道:“受伤了怎么还不小心一点,快拿毛巾擦擦雨水,可别感冒了。”
然后对几个人道:“小杨是一个好同志,这种轻伤不下火线的精神,我很感动,是值得我们全厂职工学习的。”
几人点头称是。
陈志上前接过,递给杨可,杨可擦了把脸,道:“厂长,有什么事快说,我还得回去干活,这都耽误不少工夫了。”
陈志皱眉扭头,用征求的目光望向徐枢记,徐枢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