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懿秋点点头,跟着陈文茵一同向前继续走着。
陈文茵留下些人,让他们打理好兄弟们的尸身。自己带着吕懿秋和剩下的人马继续绕着山头而去。
众人驰骋了一阵子,来到另一条山道之外。
这里应该是和对面连通的道路,可却没在山口外看见马蹄印……
这一下陈文茵更坚信了心中的预感——吕家两位兄弟没有出来……
她翻身下马,也让吕懿秋和一百骑兵下了马来,剩下的人守在山口外,他们这一百来人缓缓向前摸索,谨防着陷入沼泽里。
陈文茵缓缓而行,身旁的吕懿秋也学着她的样子摸索着向前走。
走了一阵子,他们拐过一个角落,刚刚被山石挡住的场景跃然眼前,那场景让众人一时都惊住了。
前面是数百人的部队,都骑在马上,身子不歪不倚,手中兵刃寒光闪闪。
若不是他们身上都插满了羽箭,大家几乎都相信他们是一支仍在行进的大军。
“二哥!”
吕懿秋大喊一声。那插满羽箭的身影早已看不出是谁,可他仍从铠甲和披风上的纹路认出了领头的人。
他急着向前跑过去,陈文茵一把揪住他,急道:“别去,前面是沼泽!”
吕懿秋这才定睛一看,见到这数百人的坐骑都已经现在泥中,也是因此他们才能保持这屹立不倒的姿态。
陈文茵心里伤痛不已,她已经明白了,是吕懿武心急误走了山道,这才让部队都陷入沼泽,自己也白白当了敌军的箭靶子。
她四下查看,见到满地散落的断箭。在临死前,吕懿武一定用自己手中的大刀左右轮转,斩落了不知多少羽箭。
可他终究逃不过落败的命运,从他陷入沼泽那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就被决定下来了。
“公主,发生什么事了?”
忽然陈文茵听到对面传来陆承远的声音,紧跟着而来的还有马蹄声。
陆承远听到刚刚吕懿秋的声音,便赶紧拍马赶了上来。
陈文茵见到他过来,急着叫道:“任重,别过来!”
陆承远惊了一下,就这当口那马蹄已经陷入了泥里。
也是陆承远武艺不差,他立刻一个筋斗向后一翻,稳稳落在了沼泽外面。
陈文茵松一口气,刚刚实在太危险了,幸好陆承远的马进入的不深,加之他的轻功还过得去,这才算逃过一命。
陈文茵道:“咱们先想办法把他们都拉出沼泽吧。”
吕懿秋抹着眼泪答应一声,便去找结实的粗麻绳了。
等绳子找来,陈文茵也把四下的情况看了个清楚,便指着一边的山头道:“咱们上去,从上往下送绳子,把他们都拉上去。”
吕懿秋答应一声,当先向山头爬去。陈文茵轻功比他好出太多,便想等他爬到顶上再上去。
他这时候担心二哥和不知下落的三哥,爬起来用尽了全力,很快便到了山头上。
可到了山头上他更是难以自持了。
见到吕懿秋上去了,陈文茵正打算也跟上去,却忽然听到吕懿秋喊道:“三哥!”
吕懿仁在上面?陈文茵压下自己的惊讶,赶紧施展轻功向着山上奔去,看见陈文茵上去了,陆承远也跟着疾行而上。
二人上到山头上,却见到吕懿秋正抱着一个人啜泣。
吕懿秋似乎是不想让下面的人更伤心,于是忍着哭声不让它发出来,可心里的伤痛却仍旧通过眼泪不断倾泻出来。
陈文茵过去拍了拍吕懿秋的背,想安抚他一下。可吕懿秋这时转过头来,将一支羽箭颤颤巍巍送到了陈文茵面前。
陈文茵不明所以,顺手接过了这支箭。
吕懿秋啜泣着道:“这是二哥的箭,就扎在了三哥喉咙上……”
听到这话,陈文茵有些惊讶,难道兄弟俩闹了矛盾,彼此射杀?这怎么可能?吕懿秋虽然性子急躁,但对于两位哥哥向来敬重,吕懿武更不用说了,他从来对几位弟弟都是疼爱有加的。
吕懿秋道:“两位哥哥都是好样的,二哥一定是为了结束三哥的痛苦才会放箭。”
陈文茵赶紧去看吕懿秋的身上,他发现了吕懿秋的伤口。
这不是平时战场上会留下的伤口,这一定是被人折磨的痕迹。
应该是了吕懿秋被抓了,被带到此处受尽折磨,吕懿武万般无奈下发箭射杀了他。
陈文茵叹一口气:“吕氏一门忠良,对得起母亲的敬重。”
吕懿秋听了,虽然仍旧悲痛,可仍然低声道:“谢公主。”
能得圣平郡主的敬重,在偃月算是无上的荣光了,所以陈文茵这看似随口的一句,实际上却是对吕家极大的荣宠。
陈文茵站起身来,看着下面的人马道:“来吧,咱们先让你二哥的部队上来。”
吕懿秋点点头,轻轻放下了吕懿仁,轻柔地将他脸上血迹擦干净,这才站起身来,将找来的麻绳掏了出来。
这条麻绳有十丈多长,从山下拉起人来绰绰有余。
陈文茵伸手接过麻绳,在一头绑好石头,在空中旋了两圈,随后一把甩出去。
陈文茵用流星锤是一把好手,要用绳子卷住人当然也是手到擒来的事。这麻绳不偏不倚卷在了吕懿武身上,她一发力将吕懿武身子提起,带到了山头上。
至于吕懿武的坐骑她就爱莫能助了,这些战马只能留在此地了。
陈文茵叫其他人上来,让他们各找麻绳,如法炮制,将下面的人一一拉上来。
这些人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