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易老师怎么可能就此让自己弟子送死了。
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向南宫巧巧,正色道:“想当年贵帮老帮主南宫四海,那也是易某过了命的兄弟,易某今天就倚老卖老,仗着叔叔辈的面子,请南宫帮主高抬贵手,饶他一条生路,可否?”
南宫巧巧听了轻轻笑起来,她衣服穿得本来就宽松,这么一笑更是花枝乱颤。
“易老师这说的哪里话?就如同易老师所说,义父与易老师是过了命的交情,那位兄台不仅辱了我义父一手建立的游龙帮,那也是辱没了易老师的故友不是?侄女是看易老师年岁大了,亲自动手不太好,这才想让易老师省省力气,帮你处置了这个逆徒。”
反正南宫巧巧就是一句话——这人必须死。
若是他如此冲撞了自己,陈文茵也一定要他的命,她觉得南宫巧巧这般处理没什么问题。
那易老师有些下不来台,但他仍旧颇为沉着地大声道:“南宫帮主放心,他是老夫的弟子,老夫自会处置了他!”
南宫巧巧笑道:“何必那么麻烦,易老师只管在这里处置了他就是,也免得他脏了贵派的宝地。”
她说着时用团扇遮住了嘴,眯着眼睛道:“我游龙帮有多大能耐,想必易老师也是知道的,在光州,我南宫巧巧说要谁死,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看易老师一时无法招架的样子,恐怕南宫巧巧说的也不算大话。
光州城这么点的地方,游龙帮差不多算是一手遮天了,他们想杀个人有什么难的?看看这里官府对梁崇的谄媚态度就能猜到一二。
只是易老师的五虎门也不是什么小门派,既然是连萧思君都要给面子的人物,想必五虎门至少也能跟游龙帮分庭抗礼吧。
既然如此,那易老师当然不会轻易让步,更何况看那弟子和易老师的关系似乎不差,易老师恐怕说什么都要保下这弟子来。
果然那易老师喝道:“南宫巧巧,老夫看你是小辈,不想与你计较,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南宫巧巧立刻反唇相讥道:“巧了,侄女也是看易老师年岁大了,所以一直让着易老师呢。既然易老师把话说开了,那反而好解决了,侄女就问易老师一句,这人是交出来,还不是不交出来?”
易老师气得青筋暴起,吼道:“有能耐南宫帮主就请来抢吧!”
南宫巧巧听了笑道:“嘿,就等着易老师这句话呢。游龙帮听令,把那辱我游龙帮的小子抓过来就地正法!”
游龙帮众呐喊一声,立时数不清的小船开始向着五虎门的楼船聚拢。
要说游龙帮不愧是在水上讨生活的帮派,这一艘艘小船在水中行动自如,不一会便将那楼船围了个密不透风。
游龙帮众抛出钩爪,接连不断向着楼船上趴去。
楼船上五虎门众严阵以待,等那些游龙帮的人快要爬上来时,便一脚将他们踢落下去。被踢落下去的人若是掉在了水里也还好,游龙帮的人水性都极佳,几个猛子便能游回来继续打;可若是摔在了小船上,那就不免摔断几根骨头,甚而就此丧了性命。
这在陈文茵眼里宛如一场攻城战,只是无论是攻方还是守方都没什么计策,只管用人数往上顶罢了。
要是让陈文茵来攻,她首先就会让人潜到水下去凿船底,等把船底凿漏了,五虎门不就不战而败了吗?
这里一个攻的不专业,一边守的不靠谱,终于游龙帮众还是翻上了楼船,和五虎门的人打在了一起。
到底是一群江湖门派,他们这么胡乱打下来,也不管什么阵型配合,都是一群人各自为战,用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陈文茵叹道:“这么打,损失太大了。”
阿米尔也赞同她的说法,点点头道:“这样打太乱了。”
池墨茵看着这两个小孩子觉得好笑,诚然他们上了战场当了将军,可这副故作老成的样子还是让人忍俊不禁。
倒是四周的民众,看着这边打得不可开交便一个劲的叫好。
他们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更别提像陈文茵和阿米尔一样在千军万马中驰骋纵横了,在他们眼里,现在眼前的乱斗就算是了不起的战场了。
打了一阵子,终于游龙帮在人数优势下把五虎门一步步逼退,那五虎门的弟子们向着楼上退缩。
再过一会,有几名游龙帮众冲到了易老师身边,举起手中刀剑就向着易老师杀了过去。
陈文茵眯着眼睛仔细看向易老师的方向,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易老师到底有多大能耐。
只见那易老师身子一侧,让过当头一人的大刀,脚下连转几步,来到后面那持剑人的身旁,右手一挥,正拍在那持剑人身后。
要说这易老师的动作看起来也没用多大力气,竟就把那持剑人推的飞了出去。那持剑人和那挥刀人撞在一起,二人一同翻下了船。
陈文茵看了点点头道:“这易老师似乎真有些本事。”
池墨茵赞同道:“此人掌力绵长,算是个高手。”
陈文茵听了,回头笑道:“那若是让池姑姑跟他比试,你们谁更厉害?”
池墨茵听了眉毛一挑:“你让本宫跟他动手?你也太小看你池姑姑了吧?”
那边看着战况越发惨烈,南宫巧巧也有些坐不住了,她将手中团扇一扔,飞身两下便跳下了己方的楼船,落到了小船上。
她在小船上如履平地,连续跳跃,很快便追到了五虎门的大船旁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