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月盈上前拉开了架势,一柄长剑向前横举,左手钩镶反而藏在了身后。 通常若是剑盾组合,也应该是将盾放面前,剑放盾后,这么穆月盈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陈文茵有这样的疑惑,阿米尔似乎也不明所以。 她不会其实没学过钩镶的用法吧?这样的想法从陈文茵脑中一闪而过,她觉得穆月盈是真的有可能这么做的。 眼看着阿米尔半天没有动作,穆月盈便先行发难,一剑向着阿米尔横斩过去。这一斩太过冒进,任谁看都知道是斩不到的。 阿米尔将环首刀向上一推,那刀刃挡开穆月盈的长剑,他便将刀一转,当头向着穆月盈砍了过来。 通常这时候向后退也就是了,穆月盈却不退反进,左手向着头顶一举,用钩镶挡住阿米尔的刀,手腕微微向上一抬,下面的弯钩便向着阿米尔手腕刺去。 阿米尔从来没见过钩镶这种兵器,他以为那上下的钩子只能用来拨挡兵器,谁知道还有这样的用法?赶紧将手向后一缩。穆月盈将剑向前一刺,同时将钩镶放下,横着搭在了自己右肩上。 阿米尔快速旋身让过她的长剑,手中刀向下一沉,照着穆月盈迈出来的右腿刺了过去。 穆月盈将腿向回一收,钩镶一转,那上面的钩子拨开了阿米尔的刀,她手中的剑则向着阿米尔手腕点去。 阿米尔想要赶紧将刀抽回来,哪知穆月盈只将钩镶微微一旋,那钩子便卡住了刀身。这时候阿米尔若是也将刀转一下,便能简简单单将刀抽出来,可转瞬之间他有些慌了神,再说他也不了解这奇怪的兵器,一时间是真的想不到破解之法。 情急之下,他这能将刀向上一提,用刀柄将穆月盈的长剑撞开,这才给了他时间将刀抽出来。 手中刀一获得自由,他赶紧快步向后退去。这兵器实在奇怪,阿米尔之前小看了穆月盈,害的自己几次险些中招。 这回穆月盈将钩镶护在身前,右手长剑越过头顶,向阿米尔的方向指来。 这是寻常剑盾的架势,那长剑可劈可刺,有很强的攻击意图。 若只是剑,阿米尔并不担心。这兵器他见过无数次了,无论是中原的用法还是西北的用法他都有一定了解,自信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应对,更别说使用者还是穆月盈这样的新手了。 可那钩镶就不一样了,这东西用法奇妙得很,来去翻转、进退自如,还能勾拦拉抹,哪是个盾牌的用法? 这里面除了几位陈文茵的长辈以外,就剩陈文茵本人算得上是剑术高手了,就连陈文茵看了这长剑配钩镶的用法都不禁啧啧称奇,可见穆月盈这身功夫的确有些门道。 见到阿米尔有了戒心,穆月盈便往前缓缓挪了过去。 穆月盈的架势若是做防守反击倒是很好,可想要主动进攻就显得动作太大了。只是不知道穆月盈是胸有成竹,还是自以为是了,居然就保持着这样的架势缓缓挪到了阿米尔身边。 阿米尔也知道这架势的优劣,于是将刀放低,等着穆月盈出手攻过来。穆月盈往前再挪两步,等到二人都进入了彼此的距离,穆月盈将剑向前一点,却没有将手放下来。 陈文茵立刻明白这是穆月盈在给钩镶让出活动范围来,可阿米尔却没能看出,只以为穆月盈这手法是招式没有用好罢了。 这样轻描淡写的一点,阿米尔只需要向着旁边迈步躲闪便能逃过去,同时将刀向前一递,望着穆月盈的脖颈就划了过去。 穆月盈左手钩镶往外一拦,挡开阿米尔的环首刀。阿米尔立刻起身抬腿,却没想到穆月盈出腿更快,半路便将阿米尔的腿一脚拦下,手中长剑横着斩来,眼看着阿米尔就要中招。 阿米尔当机立断,身子一仰使出招“铁板桥”来,同时右脚一抬又向着穆月盈的小腹踢了过去。 穆月盈没想到阿米尔在这样的条件下还能起脚踢人,紧跟着也抬起脚来,向着阿米尔侧腰踢去。二人同时中脚,一起向着后面退了几步。 还好阿米尔的武功被陈文茵废了,否则这一脚下来,穆月盈必然支撑不住。二人重新摆好架势,吃了两次亏的阿米尔也变得更谨慎了。 二人僵持一阵子,都没有先行发难。 陈文茵知道阿米尔的力气,即便他现在没有功力,即便他那时的动作不利于发力,可他的腿依然有力,刚刚那一脚想必踢得穆月盈很疼吧。 穆月盈没有丝毫的退缩,似乎她是真的想赢过阿米尔。如果穆月盈输了,阿米尔就能完好无损走出大殿,作为姐姐,穆月盈难道不是希望自己输掉吗? 陈文茵这时才明白,穆月盈的确是认真的。她想要让阿米尔知道穆家庄的厉害,她想让阿米尔至少对自己的祖辈怀有敬意,所以她要用穆家剑法打败阿米尔。 说起来,名震武林的穆家剑法居然还带着一把钩镶,这恐怕是很多人都想不到的吧。 这边阿米尔主动出击,他只要能突破了穆月盈的钩镶,那胜算就是他的了。他仍旧是想右侧迈步,这样一来穆月盈就需要将钩镶往外送来挡住阿米尔,这时候阿米尔只要一个“鹞子翻身”便能转进穆月盈内侧,之后的长剑他当然是有办法对付的。 可这只是他的想法罢了,他实在对钩镶的“钩”字理解太浅薄了。穆月盈将护在身前的钩镶一抬,那下面的钩子立刻竖起,直指向阿米尔的面门。那钩子虽然不长,却如同一把刀直刺阿米尔的眼睛,让阿米尔不敢轻易接近。 趁着阿米尔犹豫的当口,穆月盈脚下一转,手中剑向着阿米尔疾刺。 阿米尔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