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大喊道:“你抓我干什么啊!”
阿米尔眉头一扬:“你跑什么啊。”
“我……我……”那男子“我”了半天,却始终说不出下一句话来。
梁崇瞥了那男子一眼,冷笑道:“他便是将这女子卖给我的人,你们因为这女子找我晦气,他当然要跑了。”
他将老婆孩子都卖了,居然还大大方方来这赌博?阿米尔听了便气不打一处来,双手一错,立刻将他手臂拉断。
那男子“啊呀”一声惨叫,抱着臂膀在地上打起滚来。
陈文茵冷眼看着那男子哭喊嚎叫,对陆承远道:“先把他抓了,等事情完了再慢慢料理。”
陆承远答应一声,上去一把提起那男子,走回来后往地上一掼,立时将他摔晕了过去。
陈文茵这才又看向了梁崇,问道:“梁二爷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梁崇冷冷道:“那厮欠我四十两银子,所以她是我花四十两银子买来的。”
这点钱居然就能买下一个人来?陈文茵虽然气愤,但仍强压着道:“既然如此,我出八十两,再把她买回来可以吗?”
依陈文茵的性子,这事本不能这么简单了结。但今日萧思君也在光州,她可不想把事情闹大了让师父骂。
再者说这梁崇也出了不少血,倘若他能就此作罢,陈文茵倒也乐意先饶他一命。
谁知那梁崇冷笑道:“我可不缺这点银子,姑娘想将她买走,那是万万不行的。”
陈文茵立时冒起怒火,心想着既然你不识抬举,那也别怪我出手太狠了。于是问道:“那梁二爷划条道下来,我怎样才能带这姑娘走?”
梁崇阴恻恻一笑:“既然是在赌坊,那咱们大可以来赌一把。若是姑娘赢了,大可以将人带走。”
陈文茵笑道:“我还以为是要怎样呢,赌一把,好,我便全押了。”
梁崇冷笑着摆摆手,道:“我说了,我不缺钱,所以我不赌钱。”
陈文茵眉头一皱,问道:“那你赌什么?”
梁崇上上下下打量了陈文茵一遍,勾起嘴角,舔舔嘴唇道:“赌你!”
几人听了都是一愣。他们知道梁崇好色,但他居然敢指明要陈文茵?果然是活腻了。
陈文茵怒极,气得反而笑了出来,她将阿依努尔拉了过来,冷冷笑道:“那不如把我这妹妹也算上,若是输了,我们姐妹俩一起来服侍梁二爷。”
梁崇哪想到还有这等买一送一的好事,当即笑道:“好啊,姑娘真有意思。”
阿米尔没想到陈文茵还拉上了自己姐姐,赶紧低声道:“你别闹,大不了咱们带了人跑,他追不上的。”
阿依努尔也一脸惊恐道:“别跟他赌了,钱我也不要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陈文茵冷冷道:“都别说话,我不让他好好出点血,可咽不下这口气。”她声音不大,但里面的那股狠劲却让二人做不得声。
陈文茵对着梁崇道:“我们这边加了码,梁二爷可也得多加点才好。”
梁崇眉毛一挑:“姑娘想要什么?”
陈文茵恶狠狠道:“我赢了,不仅带走他们母子,也要拿了你的命!”
这一下让梁崇一惊。这时已经有听了陈文茵的话走过来的大汉,想必都是梁崇的打手吧。
“你怎么跟二爷说话的!”
那大汉举起巴掌便要扇陈文茵。但她陈文茵的武功多好?立时一个反手便拿住了大汉的胳膊,又抬起一脚将大汉踹得跪倒在地。
那大汉“哎呦呦”大叫,陈文茵恍若未闻,只管手一抖,便将大汉手臂骨头节节折断。
眼看着自己人受了欺负,其他打手也跳了出来。
陈文茵大喝一声:“谁来碍事,尽管杀!”
听了她的号令,段永琪长剑立时出鞘,陆承远的紫金刀也横在了胸前。
看到两人严阵以待,阿米尔也抽出他的匕首,摆出个守势来。
眼见得这几人是真要玩命,打手们虽然人多势众,却一时都不敢上来了。
陈文茵目不斜视,只狠狠瞪着梁崇,一字一字道:“你自己开的赌局,可别想赖掉。”
梁崇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势,心里也有点犯怵,但他在光州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被个小姑娘在这里欺负了,以后传出去还了得?
他沉下心来,闷声道:“好,那咱们就来赌,你若输了也别赖账。”
陈文茵喝一声:“姑奶奶一言九鼎,你只管摇色子就是!”
梁崇哼了一声,举起色盅猛摇起来。
这一回他摇的时间极长,那乱糟糟的色子声直教阿米尔心烦意乱。这可是能决定自己姐姐和陈文茵未来的三枚小色子,让他心里如何不乱?
但陈文茵只管沉着面孔不说话,他不知道陈文茵是有必胜的把握还是如何。
梁崇终于将色盅落下,嚷一声:“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陈文茵从手上褪下一串玛瑙,一把扔进写着“小”的框内,喝一声:“小!”
她之前几次猜大小把把都中,再看她刚刚施展了擒拿手功夫,大家都猜到她必然是耳功超群的练家子,所以她既然说小,那就一定是小。
但他梁崇也是在赌场混迹几十年的老将,自然有办法对付这样的场面。他在色子上下过苦功,只需手微微一抖,那盅里的色子立时变个点数,让人难以察觉。
他微微一笑,正想将手一抖,忽然手上一痛,立刻松开了色盅。
梁崇惨叫一声,众人向他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