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的人都知道十六大人心仪姐姐,所以才会在那种时候挺身而出。蔓蔓啊,是托了姐姐的福,才捡回来一条命。”
“姐姐就是蔓蔓的救命恩人。”
这……万万没有料到蔓蔓心里竟是如此想的隽娘心里更羞愧了。
那厢蔓蔓已经在开始追问她喜不喜欢十六的事。
隽娘还没回答就羞红了一张脸。
到底是在风月场所长大的人,只消一眼,蔓蔓便明白了隽娘的心思,唇角的笑意更浓。
又拉着隽娘说了好一阵小女儿家的话,蔓蔓这才放人。
从蔓蔓那里回到自己屋子的隽娘,面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散去。
“姑娘现在放心了吧?蔓蔓姑娘对十六大人根本就没有那份心思。”
隽娘弯起唇角嗯了声。
虽然刚才过去没能见到十六,但她好像知道了一件对她来说同样重要的事。
不等环喜出声调笑自家姑娘,就见自家姑娘变了面色。
“喜儿,楼里的人都在说十六喜欢我?”
“....好像是那晚之后就传出来的,婢子倒是没怎么留意。姑娘需要婢子去打听打听吗?”
这种事还要去打听,要是传出去了,多让人难为情啊。
隽娘摇了摇头。
少顷,她又咬着下唇踌躇问道:“十六知道这件事吗?”
“婢子不知。”环喜摇摇头,又道,“许是不知吧。十六大人不像是会理会这些小事的人。”
“这怎么会是小事呢?”隽娘反驳。
对姑娘来说或许是大事,可对十六大人来说,这种事就是小事啊。
环喜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
这种事对于池鱼来说的确是小事,不在意也不关心,她关心的另有其事。
“还在想淮南王的事?”
君墨坐在池鱼对面,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问道。
“嗯。”池鱼皱起眉头,“方才我在长廊上碰到宋景了。看到他,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我疏忽了,现在想起来了。”
君墨挑高眉头。
谁能告诉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们刚才不是在说淮南王吗?
怎么又突然说到宋景了?
半晌没听到君墨的声音,池鱼这才发现自己没说清楚,便补充道:“宋景今天穿的衣袍极其华美,一看用料都知道价格不菲....你再想想我们先前看到的那个小厮,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话说得有些跳跃,好在君墨能听明白。
他顺着池鱼说的话回想。
很快就想到了那个在客栈院落中一闪而过的小厮。
或许说用小厮的一片衣角来形容更为准确。
“你是怀疑你杀的那个根本不是淮南王?而是淮南王找来的替死鬼?那个穿着华美衣袍的小厮才是真正的淮南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不是。”池鱼摇头,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测,“如果淮南王一早就知道有人要杀他,所以准备好了替死鬼后混迹在了小厮里,又怎么会穿成那样招摇过市?”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说那个人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厮..说不定和淮南王有什么密切的关系....”
“管他有什么关系?反正没人看到是你杀的淮南王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君墨撇撇嘴,发现在院中侍弄花草的环佩有要回来的迹象,忙转移了话题,扬声问,“这茶是什么茶?喝起来还不错。”
“是婢子自己做的新茶。君墨大人要是喜欢,不妨拿一些回去?”环佩说着就要去给君墨拿茶叶。
君墨忙喊道:“不用不用。左右我见天往这里跑,你拿给我我也还是会来这边喝,索性直接放在这边,到时候喝起来也方便。”
“也成!婢子给君墨大人留着。”
经过君墨这一打岔,环佩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回来是要做什么了,便又重新折回院子,继续去摆弄那些花花草草。
君墨收回视线。
“环佩看起来好像真的没什么问题。”
如果真的是明娘子找来监视他们一举一动的人的话,此时就应该找尽各种理由留在屋中听他们说话,可是环佩不但没有找理由留在这里,反而找理由主动离开了这里,给他们留出了足够的地方说话...无论怎么看,环佩看起来都不像是明娘子的人。
难道真的是明娘子找来照料十六饮食起居的?
君墨忽然有些酸了。
“难道就因为你是第一我是第二,所以差别对待吗?”
不明所以的池鱼忍不住抬眼看他。
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的君墨垂下眼皮咳嗽几声,然后就端起了面前的茶碗喝茶。
“李才瑾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她之前见过明娘子,从明娘子那里接了任务之后就直接离开了春风楼,让君墨留在这里盯着李才瑾的一举一动。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苏柔的一举一动。
通过那晚和苏柔的接触,她总觉得苏柔这个人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苏柔好像很喜欢李才瑾,对李才瑾的独占欲很强,所以才不允许李才瑾在外面胡来,但那晚她说要打李才瑾的时候,苏柔几乎没有反应。
她可不认为那是因为一直跟在苏柔身边的那两个仆妇被她伤了,苏柔失了倚仗不敢动手所致。
“没什么动静。伤好之后,不是待在李府闭门不出,就是去县衙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