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杀手半道转行做起了生意也没什么啊。
君墨跟在宋景身后下楼。
伙计正在清扫地面,眼角余光瞥到楼梯上下来的人影,忙堆起了笑容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并解释了一下适才发生的事情,还告诉两人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
宋景摆了摆手,将视线落到了仿佛没有听到这边说话声的池鱼身上。
伙计还以为他要找自家老大的麻烦,心神一凛,下意识就握着笤帚站在了宋景面前。
宋景一下子乐了。
正要开口说几句话让他的老大过来,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君墨就一言不发的越过伙计停在了池鱼面前。
伙计慌了,想要冲过去在自家老大面前表明忠心,又害怕自己这一走,面前这个又跑了,左右为难之际,池鱼已经发现了站在自己身侧的人。
她并没有感觉到杀气,所以在听到厅中的动静时,也没什么反应,毕竟客栈中的大小事务,伙计和老板都会看着解决的,不需要她来费心。
但她没想到人竟是来找她的。
池鱼抬眼看向来人,来人也正看着她。
而此时摇摆不定的伙计终于拿定了主意,拿着笤帚就蹬蹬跑到了池鱼面前,“老...老大。”
“你们来了啊。”没理会伙计,池鱼看着君墨缓缓笑了起来,“什么时候到的?我还想着最近去江州打听打听你们的消息呢。”
“刚到。”君墨道,自顾自在池鱼对面坐了下来。
一旁的伙计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一会儿看池鱼,一会儿看君墨。
站在柜上懒洋洋拨着算珠的老板终于放下了他手里的算盘,默不作声的走到伙计身后,一把揪住他的后领把他给拖走了。
临走时还不忘笑着对坐着的两人道:“你们继续,继续。”
君墨却没了在这说话的心思,一面起身一面道:“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
这里毕竟是间客栈,随时都可能会有客人进门,虽说他们的对话被旁人听到也没什么紧要的,可还是要注意一下。
池鱼扫视了一下厅内的大致情形,发现不只是伙计和老板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他们,就连素来喜欢闷在厨房里的胖厨娘也拿着大勺站在他们身边,一脸的兴致勃勃。
池鱼有些无语,起身领着君墨和宋景去自己的屋子,还特地叮嘱了厅中的几人不要上来。
厅中的几人自然没有那个胆子敢上去趴在门边偷听。
不过让他们就这样老老实实的待着好像也不大可能。
伙计和老板结伴,打算去后院找每日都对着木头桩子练拳的文珠。
他们是想不明白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为什么喜好会这么...呃,与众不同。
闲来无事的话,弹弹琴唱唱曲不是挺好的吗?
“厨娘,你要不要一起去?”伙计问胖厨娘。
总觉得能风雨无阻对着木头桩子打拳的小姑娘很可怕,多骗一个人去,他就能更安全一分。
胖厨娘兴致缺缺的摆了摆手,拿着大勺扭着腰晃晃悠悠的往厨房去了。
伙计和老板对视一眼,然后谁都不愿意做第一个去后院找文珠的人,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的,互相推搡了半天,最后才划拳决定了谁先去。
可他们还没动,文珠就已经结束了当天的练习,一面拿着早就备好的汗巾擦脸,一面往两人所在的方向走。
在走到两人面前时,文珠对着两人微笑颔首算是见礼,便脚步不停地抬脚走开了。
伙计和老板愣了一下,旋即追上去:“文珠姑娘,文珠姑娘”
……
布置清雅简洁的房间里,宋景已经说完了他在淮南的遭遇,以及他和君墨在走水路往江州的方向去的途中,遇上的那场江上大风。
“你是没看到当时那个情形,真是吓死人了。”宋景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你们做杀手的,不是什么都要会一些吗?怎么连个水都不会”
他说着便嫌弃的看了君墨一眼。
君墨今日有些反常的沉默,池鱼想,应当是淮南之行受到了什么挫折,以至于他至今都还没缓过神来。
“对了对了,十六,你知道君墨离开淮南之前去做了一件什么事吗?”宋景问。
声音咋咋呼呼的,全然不似他往日摆出来的沉稳。
难不成这件事很让他意外?
池鱼挑了挑眉头,又瞥了君墨一眼,而后试探开口道:“夜探了某个姑娘的香闺?”
宋景抚掌:“你怎么知道?!你说得一点没错。他呀,不只是去夜探了人家姑娘的香闺,还给人姑娘送了礼物呢。”
这倒是不足为奇。
毕竟要去人家姑娘面前博得好感,多多少少还是要送点礼物表明心意嘛。
“你知道他送的礼物是什么吗?”宋景又问。
这一次池鱼还没来得及开口,沉默着犹如老僧入定的君墨就动了。
只见他一巴掌呼向毫无防备的宋景,在宋景做出躲闪动作时,又装作是抬手挠自己后脑勺的无辜模样,气得宋景抬手就想打君墨一巴掌。
君墨躲过袭击,恢复最初的安静模样,在宋景要继续追问池鱼想出来他刚才说的那件事的答案没有时,君墨又故技重施。
宋景再次上当。
反应过来后,气得又是咬牙又是跺脚的,双眼更是恨恨盯着君墨,像是要在君墨脸上看出几个窟窿来。
一番玩闹之后,几人才说起了正事。
“你是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