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笠心下叫苦不迭,但当着陆北辞的面又不好意思刚走没两步就坐下,所以硬着头皮找了个稍微靠前的位置。
陆北辞看众人坐定,走到前方,道:“礼课将为期半年,每日辰时到巳时都是礼课,过午用膳之后,未时至申时则为武课。礼课是每一个剑宗入门弟子都必须要学的,诸位师弟年纪尚小,心性不稳,知礼知节的功夫自然不能落下,何况现在你们既知晓了自己的心障与谶言,习礼过后必会有所裨益。”
他见魏笠在一旁愁眉苦脸,含笑道:“礼课不光是习礼,我也会将剑宗的修习法门,长扬峰独有的剑招心得,修行路上的曲直一一过经。”
过经啊,可以理解为入道之径路,这可是非常重要的,所谓“不怕法不灵,就怕脉不清”师父在传授徒弟某经典时,该经典在某些字的读音如何,经典的修炼方法如何,都一一指明,避免行差踏错,入了歧途。
陆北辞说完,一手负后,一手抬指,堂中弟子们负于背上的桃木剑竟齐刷刷飞离而上,在大厅半空中来回盘旋不息,它们如大海群鱼,跟随着陆北辞的手指移动而移动,一会穿堂过粱,一会四散如流星,各自飞扬,当真是神奇无比。
少年人们对此无一不瞠目结舌,只见陆北辞手指一收,木剑纷纷回到了师弟们的桌前。
“我有几句话,大家用纸笔记下。”
众人一听,急忙开始摊纸研磨,魏笠没学过这个,但跟着旁边的人一起做,倒也似模像样,他一张脸激动的跟猴屁股一样,那沾墨之前,还不忘把笔头放嘴里啄上两口,权当是润笔了。
陆北辞见了暗自好笑,一边走,一边缓缓道:“天地之气调阴阳,洞开吐玄一息长,坐照观己念不重,神与气交剑飞扬。”
魏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用毛笔,字歪歪扭扭写在纸上如狗刨,简直难看至极,但好歹也是记下了,刚想停笔,只听陆北辞继续念着。
“这二十八个字是我长扬峰练剑总诀,长扬之剑、驭气为尊、先练剑气、再练剑神、气神基定、剑法自精,诸位师弟定要牢记于心。”
魏笠抓了抓后脑勺,这前前后后几句话他都听得明白,字也能看的清楚,但是它们连在一起后,脑门就有点冒虚汗了,以往读小说,看到什么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觉得这几个字凑在一起就能练成一门神功真是厉害,暗怪郭靖资质愚钝,背都背熟了还学不会,现在终于是换成了自己,好嘛,这下简直抓瞎,估计把纸给看透了,也学不出个所以然来。
什么是气?什么是神?怎么一下就剑飞扬了?
魏笠左右偷偷瞅了瞅,谁知这些个同门,一个个听完后一副若有所思,低头不语的模样,搞得他真以为是自己悟性太低,参不透其中玄机。
“你们还未修行,现在听不懂不打紧,待到以后你们初入修行门槛,其中玄妙,自会通晓。”
陆北辞说完,魏笠就看见旁边的哥几个竟是偷偷的松了口气。
好嘛,都是同门,你们装个屁的大尾巴狼啊!
魏笠心刚才落下,就听陆北辞在说出了另一个消息后,立马又是悬了起来,而这一下,怕就不是一时半会了。
“对了,三个月之后会有一次校考,此次校考由我们的师傅解咏真人及其余六峰长老亲自坐镇,七峰入门弟子都要参加,所以这三个月,大家万万不可怠慢,落了我长扬峰的脸面。”
这算啥?月考?还是校运动会?
魏笠嘀咕着,鼓起勇气开口问道:“陆师兄,若是校考不过关怎么办?”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了所以人的心里去,知礼堂内落针可闻,俱是等着陆北辞的回答。
陆北辞表情变的严肃,淡淡道:“轻则改峰易籍,重则……逐出山门。”
魏笠听罢倒吸一口凉气,对于考试,他一向都不在行。
真是好一个无礼不教法,无法不成剑的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