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唐欢喜没有表明,可萧宝瑞心里明白。
这一次娘子之所以执意要来洛阳,并非只是想要对安秀慧一声感谢。
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他。
因为娘子想要解开他心中的心结。
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安秀慧的那一番话,看似什么都没解释,可实际上,已经解释了一牵
她有自己的选择,她不后悔。
这就够了。
“既然已经想通了,那就早就休息吧。”唐欢喜靠在了他的怀里,静静地聆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萧宝瑞,我困了。”
“好。”萧宝瑞温柔浅笑,将她抱在了怀里,两个人并肩躺在了塌上,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纱窗,静静地洒在了青色的大理石板上。
安秀慧一早就吩咐厨房做了一些可口的早膳。
只是当她差人去敲响客房的房门时,才发现萧宝瑞夫妻二人早已离开了。
看着静静地搁置在书桌上的那封信,安秀慧微微挑眉。
景媛亲启。
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安秀慧的眼底似有暗流在涌动。
景媛,大哥知道你不愿承认这个身份,大哥很抱歉当初对你生出了误会。
昨日种种如过往云烟,你的这句话,大哥觉得很对。
洛阳是个好地方,等来日回京,我做做主减免洛阳百姓的赋税。熙儿和明儿都是好孩子,我相信他们,更相信你。往后余生,愿你一生平安幸福!
寥寥数字,却让安秀慧倍感温暖。
“慧儿?”贺一航找遍了整个王府,最终在客房找到了安秀慧,“慧儿,你没事吧?”
看着她双目一片猩红的模样,贺一航顿时担心不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将手伸出来,我替你把脉瞧瞧?”
“一航……”安秀慧缓缓地抬眸,看着他,微微一笑,“能不能借你的肩膀用用?”
“自是可以。”
安秀慧将脑袋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不停地抽泣着。
一刻钟后,情绪恢复过来的安秀慧看着他,“一航,多谢你,抱歉弄脏了你的衣裳。”
“你没事吧?”贺一航轻轻地握住了她的肩膀,温声询问。
“我没事。”安秀慧心翼翼的将手中的那封信折好,然后珍重的放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中,“今日也该去回味楼瞧瞧了,届时我们再去布庄瞧瞧,等开春的时候,我再给你做一件春衫。”
“慧儿要给我做衣裳?”贺一航瞬间狂喜不已,激动万分。
“嗯。”安秀慧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了视线,“从前在闺阁中,我的针线活就不太好,等做好了衣裳,你可不要嫌弃我。”
“慧儿送给一航的东西,一航自当万分珍重。”贺一航看着她,目光坚定的道。
“如今熙儿和明儿也逐渐的接受了你,若是你愿意的话,等来年开春,我们就成亲吧。”安秀慧看着他,莞尔一笑。
“慧儿,你真的吗?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贺一航只觉得今的他太幸福了,难过一早就有喜鹊落在了他院子中的那颗桃树上!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安秀慧看着他如此欣喜的模样,又好笑又感动。
“慧儿,你等着我,我立刻修书一封回家乡!”
看着他兴致冲冲的模样,安秀慧无奈的摇头。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安秀慧看见了绿茵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顿时关切的问,“怎么了?”
“王妃,”绿茵看着她,眼底多了几分担忧,“奴婢有些担心您。”
“怎么了?”
“方才奴婢听到了您和贺大夫的话,奴婢斗胆想要问娘娘一句,娘娘当真想好了吗?”
“嗯,人生短短数十年,我也不想再委屈了自己。”安秀慧看着她,真诚的道,“绿茵,如今你年岁也不了,对于你自己的未来,你可有计划?”
“王妃,当年是王妃在奴婢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拉了奴婢一把,从前奴婢犯了错,也是王妃您不计前嫌的继续信任奴婢。奴婢真的是万分感激,所以从未想过要离开您。只是王妃贺公子乃医药世家,家世也算是显赫名门,奴婢担心您将来会受到欺负……”
“傻丫头,你担心我的心思,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安秀慧盈盈一笑,然后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如今你担心的这些事情尚未发生呢,所以不必太过焦心。更何况在你眼中,我是那种会心甘情愿任人欺负的人吗?”
绿茵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最终轻轻摇头。
她的主子,是聪明而豁达的。
否则不会心甘情愿的将已经唾手可得的皇位拱手相让。
“奴婢只希望您能够幸福……”片刻之后,绿茵看着她,愣愣的道。
“我明白,”安秀慧点零头,语气坚定地道,“绿茵,我一定会幸福的。”
踩着晨曦的微光,萧宝瑞带着唐欢喜离开了洛阳城。
两人在城外的一处茶寮旁边停了马。
叫了两碗的阳春面。
“洛阳的阳春面似乎更加豪放一些。”唐欢喜看着摆在面前的那个大大的海碗,笑着打趣道,“夫君,你觉得呢?”
“口味偏辣,倒是对上了我的胃口。”萧宝瑞快速的解决了一大碗的面条,心满意足的笑着道,“这个气,吃上这样一碗热乎的香辣的面条,倒是畅快得很!”
唐欢喜莞尔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方帕子,轻轻地擦拭着他额前的汗珠。
茶寮中其他人听到萧宝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