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所说的请外援,指的是小羽与关关。关关与芳华有着独特的联系方式,只要一个手环就能把关关小羽引到这里来。但他显然信不过银,否则也不会说出这番话。重生道:“我们还是先听银的安排吧,等等看,我不相信我们会逃不出去。”
芳华皱起眉头,“被抓的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你们自然不会觉得什么。”重生盯着芳华那闪烁的目光良久,忽然道:“芳华,你是要恢复原来的人设了吗?”
芳华有点哭笑不得,“我一直都是这样。”重生沉吟会儿,道:“自从你被妖力侵蚀后,整个人都变冷了,话也很少说,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想了想,他又道:“难不成,这种冷漠是装出来的?”
芳华翻了个白眼,道:“想多了。”重生又联想到了什么,恍然地“噢”了一声,道:“我明白了,平时你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啊,也唯有溟崎出事……”说到这他忽然瞄到了对面的银,食指放到了唇上,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重生不明所以,却还是闭上嘴不说了。芳华在银的旁边,没有看到他的举动,听到重生说了一半不说,就起了疑心,看去的时候却见重生也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便把到嘴的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不多时,一阵轻微的声音传来,像是说话的声音,又像是叫喊的声音,断断续续,很不真切,重生都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可看到对面的银眉头紧蹙,一张脸侧趴在地上,耳朵紧贴着地面,就明白声音是由地下传来的。当下他也有样学样,学着银趴在地上,用耳朵贴着地面聆听,不一会,那声音就稍微清晰了点。
这不是幻听。
银道:“我去看看。”说罢就“唿”地一声不见了人。留在地牢里的芳华与重生对视了一眼,都若有所思,前者道:“你说会不会是溟崎?”
重生道:“这里没看到那刽子手,很可能是他呢?”他会这么说,是因为他断断续续地听出那喊叫声里有鞭笞的声音,那喊叫更像是惨叫,他可不愿意幻想在下面被鞭刑的是溟崎。
可芳华就不一样了,眉头拧得很紧,双手握拳,咬着牙,一双眼犯着微红,像是愤怒,又像是不忍。两人不再说话,静静地在地牢里等候,重生相信银,他会呆着溟崎回来。
但等了会儿,没等到银与溟崎,却是招来了官兵。官兵发现银不见了,顿时大怒,命人把他给带回来。接着又让人把芳华拖了出去,等他们走后,地牢又恢复了平静。
整个地牢就只剩下重生了,静悄悄的,只剩下他的呼吸声,偶然能听到下面传来的杂声,总能让他心神不宁。他就抱着双膝,坐在角落里发呆,可一颗心已经被隐约传来的惨叫声——没错,这个惨叫声很清晰了,不像是一个人的,像是几个人的声音汇聚一起把声音扩大的,这让他不由得想到,芳华正在遭受着与溟崎一样的刑罚。
银呢?为什么银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是哪里出了差错吗?或者是,银也被他们抓去了?想到这,重生浑身一抖,虽然他不愿意接受,但明显这是最能解释目前状况的理由。
重生紧紧地抱着双膝,指甲都快穿破衣服掐到肉里去了,整个人微微发着抖,眼里恐惧表情尽显。他对银的信任,仿佛已经被惨叫声磨灭殆尽,内心里只剩下对这耳边隐约徘徊着惨叫的诡异寂静。
不多时,他感觉到面前有人,缓缓抬起头,顺着那人的布鞋,到臃肿的腿,再到虚胖的腰,往上是肥硕的身材,紧接着是一张带着银面具的脸。
银面具遮掩了他整张脸,只露出一双发红的眼睛,那像是充斥着火焰的怒焰,狠狠地盯着他。重生张嘴想说什么,却感觉脚上一紧,一团黑气缠住了他的脚踝,然后狠狠地一甩,把他甩到了墙上,“砰”地一声,撞得他头晕脑胀。
但这还不够,紧接着那黑气又缠绕着他,从墙角撞到地面,再撞到旁边的墙,重生联想到了那天被银当作是皮球那般胡乱摔的刽子手,现在他就是那个刽子手,而这个刽子手,正把他当成了皮球,撞来撞去,撞得重生浑身散架,都怀疑要毁容了。
撞了不知道多久,重生完全昏睡过去,等醒来之时,就被捆绑在了一根柱子上。在他面前,是带着银面具的刽子手,只看到他手中拿着带血的长鞭,阴狠地看着他。不多时,他抬起手,一鞭朝着重生抽下去。重生看他那力度,以为要皮开肉绽,却久久感觉不到疼痛,只看到刽子手发狠地抽啊抽,衣服早已破烂,皮肤早已破开,血淋淋的很是可怕,可重生却仍感觉不到半点疼痛,惊异不已。
蓦然间,他察觉到这个昏暗的地下房间里有双盯着他看,抬头看去,竟然是银!银对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又用口型说了一句话,重生明白了,当下就咿呀怪叫起来。
方才刽子手一直在抽,却听不出半点声音,以为是重生在硬撑,所以不停地使力发狠,到后来甚至都起疑了,谁知道重生又喊叫起来,一双阴冷的眼露出了几分笑意。
“啊啊啊啊——”重生拼命地喊叫着,又顺着他的鞭法,一张脸来回转动,心里却想,这到底是什么法术,竟然感觉不到疼痛,而且方才在地牢里明明摔得混身发疼,可醒来那刻却又丝毫不觉,身上伤痕仿佛早已痊愈那般。
刽子手可能是抽累了吧,把鞭子狠狠甩到地上,转身走出了昏暗的房间。这应当又是地下室那类的房间,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