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云韭泪眼看着他,又叫了一声,这一声清清楚楚再没有任何掩饰。
赵放生的眼圈红了,他拉过云韭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拍了二下:“真好,真好,女儿就是爸爸的小棉背心。好孩子,来。”
赵放生拉过她,把云韭揽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这些年,你们母女受苦了。我找了很多地方,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别怪妈妈,她不是不肯原谅你,她之所以不愿你去为她送别,是因为,她不想让你看到她憔悴的模样。她希望在你的心中,永远是相片中那么美。”云韭泣不成声。
赵放生仰着头,你在天上还好吗?我们的女儿长大了,懂事了。他的眼泪如打开的水龙头,怎么也关不上。
一老一少抱头痛哭,泪水冲刷去所有往日的距离与隔膜。
太阳终于跳上了远处的楼顶,顿时金光万丈。一群白鸽扑腾腾飞起,风中传来哨音。晨风清爽,阳光柔和地打在他们身上,世界宁静祥和,仿佛从来没有过悲欢离合生离死别。
等到情绪稍缓,云韭拉过他受伤的手,心疼地道:“台智倒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你的手掌怎么了?”
“是车祸。跟台智没有关系。”
“爸爸,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别再辛苦了,退休吧,你还有我呢,我照顾你。”
赵放生老泪纵横:“有你这一句话,就算我是立刻死了,也知足了。”
“你和杨稀音怎么都说死啊死的,死了就没了,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要好好的。”
“好孩子,别担心,我挺好的。”赵放生想想昨晚对杨稀音的警告,估计他的压力也大。
为了安慰女儿,故作幽默地道:“仿生手的机械手掌已经在定了,以后比我的真手还要强大,下油锅入火海都面不改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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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稀音心烦意乱地翻看着这几天的监控录像,云韭这时候找赵放生,一定是为了说服他重新投资朝阳,这个傻丫头,但愿赵放生不会听她的,否则这个漏子就大了。
另外,他心里打鼓,不知道赵放生会不会问云韭怀孕的事,只要一问他就穿帮了。
杨稀音一脑袋的汗,这都什么气温了,监控室还开着空调,他五心烦燥,脱了外套还是热,干脆走过去关空调。
常勇冷冷地看着杨稀音,从他第一天到赵放生身边,就对他没有好感。整个人成天躲在一脸大胡子后面,非奸即滑,即便后来他剃了一脸胡子,也依然讨厌他。
他做的那些阴损的事,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可是早就在赵放生的掌握之中了。还有他竟敢打云韭的主意,这样不择手段,祸害一个女人,实在可恨。
常勇起身,也不打招呼,重新开了空调。杨稀音一抬头,看到常勇若无其事的脸,知道他是有意找茬,心中有气,却忍着没动。
常勇冷笑一声,索性把空调温度调到最高。监控室很快成了锅炉房。
杨稀音挥着满头的汗,也不跟常勇计较,一个电话打到了酒店值班室,说监控室的空调坏了,机器马上全要烧坏了。值班主任大惊,带着检修师傅,三步二步赶了过来,一看才知道是空调温度定高了,马上关了空调。
看着杨稀音和常勇二帮剑拔弩张的样子,主任吓的不敢多言,打着哈哈,及早撤了。
杨稀音准备坐下来,继续调看录像,椅子却被常勇一脚踢开,杨稀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边上的二个小弟连忙把他拉起来,杨稀音恼怒地看着常勇:“你有完没完?”
“你有完没完?”常勇一模一样地回了过去。常勇什么都可以忍,可是杨稀音不该吃里扒外,又去招惹云韭。
杨稀音面对着肌肉男常勇,仗着自己身材高大挺拔,并没有介意,更担心的是在这个危急关头,赵放生对自己的态度,所以并不敢造次,息事宁人地道:“我们都是赵放生的人,今天的事就算了。”
“算了?没那么容易。”一想到刚才凌乱的床铺,他怒火中烧,虚晃了一拳,避开杨稀音的脸,落在他的肩上,推的杨稀音向后一仰,还好没有跌倒。
看着常勇挑衅的目光,杨稀音终于挥拳而出,常勇要的就是这效果,二个人顿时打的鸡飞狗跳,几个小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帮谁。
眼看着杨稀音落了下风,眉角处乌青一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鼻血直流。
“快,报告赵总。”一个小弟正准备向门边跑去,常勇飞起一脚将门被踢关上了。
“关门打狗。”常勇自不愿放过他。
杨稀音抓起一把椅子,向常勇砸过来,可能是眼睛眯着,没看准,一失手椅子向显示器直飞过去。常勇吓了一跳,飞身过去,一把牢牢地抓住椅子。
杨稀音一愣,立刻反应了过来,他立刻又举起一把椅子,这次直接扔向显示器。
常勇无奈,只得再去接。杨稀音转身把几个在看监控的小弟从椅子上拽起来,接二连三地把椅子扔向不同的显示器。这些都是酒店的财产,真砸坏了麻烦就大了,何况想找的资料还没有找到。
常勇左腾右跳,去接椅子,没想到杨稀音此举为虚,等到常勇挨近接椅子的时候,他迅速滚到地上,对准了常勇的腿,就是狠狠的一脚。
常勇这时手里正举着椅子,终究没敢真的砸下来。如果杨稀音真的送了命,他肯定也是没法交待的。就在他这一犹豫的时候,杨稀音已经迅速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