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二人正闲聊着,黑伯往窗外一看,广场上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一簇人,中间的二个正在推推桑桑。马上有人来报,说赵门与曾门弟子正在大战。双方的骂阵也隐约地传到黑伯耳中。
“我们就是跟着赵放生吃糠咽菜也比你们强。”
“赵放生好,赵放生是道德完人,怎么还会让你们吃糠咽菜?我看他是沽名钓誉。他动动嘴,台智就要多付五十万,他怎么不自己掏啊,连累我们做什么?”
“赵放生他之所以退出竞争,就是想以后在集团里面出工不出力,他是消极应对。”
“曾总好,曾总只认钱不认人,我要是你们,趁早离开吧。”
“赵放生就是好人了吗?他就是最阴险的阴谋家,你以为他是出于兄弟情义这么做的吗?他是在故作姿态买名声。花台智的钱为自己买名声。”
听到最后一句,黑伯心里一震,敢这么抨击台智的高层领导,这些人是其心当诛。
“你听听,现在全台智的人都在骂我冷血。太冤了。难道我错了吗?”曾总一脸恼怒地对黑伯道。
“你是大局为重。这事本来就没有对错,因为没有标准。”
“是啊,成年人的世界哪里有对错?不过就是利益。赵氏兵团厉害啊。”
“可是,你图的是什么呢?不循私,顾全大局的贤名吗?”黑伯冷不丁地问道。
曾总后背上顿时汗涔涔的。原来一直没有态度的黑伯,其实有着自己的原则和态度,而且也未必向着自己。
“你的理性太超前了,把我们都远远地甩到了身后。”黑伯冷冷地道。
曾总气呼呼地离开了。
看着曾总的背影,黑伯一阵心寒,他是凉薄的,不但凉薄,还蠢。不得人心却不自知。黑伯蹙眉继续看着窗外,李沐恩走了过来:“现在这些低辈的弟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这样迟早会祸起萧墙。”
“老曾说去拦了。”
“但愿他是真心去拦了。”李沐恩冷笑道。
黑伯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却也不点破,只是叹了口气。
“等这事一了,开个整风会,要好好地敲打敲打他们。你先派人把闹事的这几个人先关起来,晚上我来审。”
“是。”黑伯答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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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恩心里闷的不行,叫了驾驶员去老帮主家。
老帮主正在院子里晒太阳。院子里有七八把椅子,他自己坐了一张,其它的椅子上或卧或走或伸懒腰的,全是各种颜色的猫。
李沐恩笑道:“这猫的数量似乎增加了不少。”
“能不增加吗?一只带一只,就全过来了。”老帮主盯着李沐恩的手袋:“今天给我的宝贝们带来了点什么不一样的美食啊。”
李沐恩从袋中掏出鱼干:“真搞不懂,现在这些猫粮比人吃的东西还贵啊。”
“看你舍不得的样子,难不成还要带回去自己煮着吃?”老帮主哈哈大笑。
李沐恩嘿嘿一笑:“这些猫运气好,碰到了一个菩萨心肠的主子了。”分到鱼的猫不声不响地躲到一边去享受美味去了,没分到鱼的正眼巴巴地盯着他的手。
“你啊,已经多久没来看我了?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
李沐恩把手上剩下的鱼扔到地上的盘子里,站了起来,坐到老帮主边上的一张藤椅上。
“这次李襄阳补偿的事,曾总和你联系过吗?”
“他特意来过一趟,我觉的他的想法也有道理,兄弟情归兄弟情,这种事情处理起来还是尽量客观公允。”
李沐恩一怔,琢磨着老帮主字里行间的意思,半响才道:“兄弟情,他说过如何全兄弟之情了吗?”
老帮主一愣,道:“那倒没有。”
“发动公司员工捐款,他不肯,提议高层捐款,他还是不肯。按照他的意思,李襄阳的抚恤金五十万,仅此而已。”
“确实有些对不住李兄弟。”老帮主道。
“而且就这五十万,他也不肯垫付。”
“那现在怎么处理了?”
“赵放生主动垫付。”
“赵放生仁义,向来如此。其实若论做人,我也是更喜欢放生。”老帮主感叹道。
“是啊,一个人的金钱观,就是一个人的最大格局。每次为难的时候,有些人总是躲的远远的,有些人却习惯了往前冲。”李沐恩不再说话,一双眼睛看向老帮主。
“或许老曾知道赵放生不会不管,所以乐得做个逍遥人。”老帮主迟疑地道。
李沐恩心头一凉,他这是明目张胆地为曾总开脱啊。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希望赵放生接任。”老帮主咧嘴一笑,粗黑且长的眉角飞张起来,天生一股戾气,但是被岁月腐蚀后的一嘴细碎的牙,平和了他面部的凶相,所以又显得平易近人。他接着说道:
“但是,我觉得曾总更适合。他的守字,处处节省压缩虽然不讨喜,但是实在。赵放生的仁是需要物质去撑的。在集团没有找到新的增长点时,只能是曾总上。”
“台智的大船走到今天,太需要一个有担当有奉献精神的人,带领这个团队往前走。”李沐恩以前在老帮主面前说话都是战战兢兢的,现在明显自然多了。
“你既然有想法,又何必来问我?”老帮主的眉角扬了扬。
“我只是建议。我是台智的负责人,但是领袖始终是你。我不过是在前台做一些具体的事。这样的大事情,自然是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