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禽择木而栖,可谁让我们各侍其主呢。
血染大漠,一代贤王长眠于此。
北风呼啸,是那么的令人心痛……
似千万鬼魂在哭泣,在哀叹。空旷的原野上,望不到一株草,一个站着的人。只有遍野被腰斩的尸体,断肢,头颅,鲜血和那破碎的兵器。
什么声音?
她慢慢撑起自己的身体,迷茫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血流成河,尸体成堆。腥臭是那么的浓烈。
“这是……难道真的?”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自言自语的说道。
她本是大家小姐,在十岁时却因为继母的挑唆被赶出家门,在外飘荡十余年后,她那个所谓的父亲居然想接她回去。本就心性傲然的她自是受不了这等屈辱,开着自己的车躲避着他父亲派出的人,却不料被一辆卡车撞上。
呵呵,又偷得一世么?还不知是福是祸呢。
“嘶——好疼。”宫阙用手臂撑起身体,才发觉肩部和背部很痛。痛不欲生,怕是深入了骨髓。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身体如此虚脱无力,就连好多关节也是难以移动分毫。
宫阙转头瞧去,她的背后赫然插着两支羽箭,鲜血因为宫阙的运动而缓缓流出,那感觉是那般的痛彻心扉。
一阵马蹄声从远而来,惊的宫阙赶忙转头。
“这里还有一个人活着,赶快杀掉他,将军说不能放掉任何一个人!”远处,一小队人马指着宫阙大喊。
糟糕!自己可能起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居然碰上了这些查看有无生还的人。
自己,也许是一个在战争中大难不死的士兵。而这一队人马恐怕是来杀人灭口的。
宫阙一手护着胸口,一边向旁边的森林狂奔而去。她的脚步虚浮,跌跌撞撞,速度很是缓慢,只是因为她腿上的那伤口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涌着鲜红的血液。
穿在的身上的厚重被鲜血浸湿的衣甲还在不断的留着血。滴滴答答,淅淅沥沥。
“追,快追,不能让他逃了。”为首的人扬了扬手中的大刀,追上宫阙的脚步。
宫阙转头一望,那些小黑点已经离她越来越近了,她现在已经顾不得身上伤口带给她的疼痛,她只想活下来。
强烈的求生意志使宫阙发出超乎常人的水平。她从地上捡了一把长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向前走去。
身后的北渊人没有丝毫要放弃追赶宫阙的念头,反而是越追越近。他们手中还拿着寒气森森的钢刀,时不时的捅捅自己身边倒下的兵吏,甚至连本国兵吏都不放过。残忍,血腥暴虐狠辣,惨无人道在他们的身上得到了最大化的释放。
“可恶!”宫阙暗骂一声,更是加紧了脚步往森林里面跑。苍白的脸颊滑过大豆般晶莹的汗珠,她的唇已无色,仿佛即将踏进地狱的死人,是那般的苍白无力。
“唰——”夜箴人不在追赶宫阙,直接从后背抽出来了弓箭,嗖的射了出去。
“可恶!”宫阙险些躲过破空而来的羽箭,可是紧接而来的又是一支。
这次没有上次幸运。她没有躲过匈奴人的箭,眼睁睁的看着那箭穿过自己的腹部。
很痛么?宫阙没有因此而一蹶不振,只怕是痛的麻木了,全身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
宫阙一咬牙,拔出了穿透了自己腹部的箭,霎时,血涌了出来。
为首的北渊人停了下来,举起一只手臂扬了扬,示意后面的人停止追赶。试问一个中三箭的人如何能有生的希望,他们是出来执行任务的,可这样的任务本来就是一个幌子,遇见了没死了再射上一箭,就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就是他的这番模样,就算她被人救了,也依旧会是个流血而死的结局。更何况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无人烟的关外,怎会有人路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宫阙的脚步开始虚浮踉跄,有好几次险些摔倒,她向后一望,见北渊人已经往回撤,微微松了一口气。一步一步的往森林里面走去。
可是,她的全身一直都在流血,难道就这样死么?
真的好不甘心,原本以为上天有好生之德,可以让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活的精彩,可为何……会这样。
刚刚经历死亡的痛苦,来到这个世界上,又是逃不过以前的命运吗
头好晕,身体仿佛已不是自己在控制,就好像僵尸那样毫无目的的行尸走肉。
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
不多时,因为失血过多和身体上的疼痛,宫阙体力不支,昏倒在路边。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没多久,一路人马缓缓向宫阙驶来。
“杨老七,前面好像有一个人。”一个男子推醒了在一旁趴着睡觉的杨老七,虽然这事他们遇到很多次了,但每一次都会去救人,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说啥?有什么人?”杨老七揉了揉模糊不清的眼睛,迷迷糊糊的问。
“是个士兵,好像,好像穿着夜箴人的衣服。”男子睁大眼睛打量着宫阙,但因为距离问题,看的不太清楚。
“夜箴人?程老六,你没看错吧?”杨老七不可置信的问。如若是夜箴人的话,他才不救呢。那次和夜箴人打仗,全国一大半的壮年都战死沙场,归根结底,都是夜箴人的错。
“是穿着夜箴人的衣服,不过我也不敢确定他是夜箴人,毕竟北渊的人是不会放任这些夜箴的人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