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3日
上午十时许
燕京城火车站
作为神州的都城,燕京城火车站永远是这么繁忙,出站口,带着大包小包行礼的旅客,熙熙攘攘的从这里涌出来,来自天南海北的各种口音,带着一份喧嚣和热闹。
王耀城穿着条纹衬衫,外面罩着一件薄夹克,站在出站口伸着脖子张望。
八月末的京城,前几天刚刚下过一场豪雨,西北风劲吹之下气温降低了好多,已经有一些秋天的萧瑟了。
等了20多分钟,王耀城有些不耐烦的倒着脚,站的腿都酸了。
这时,从出站口走出来一位个头不高的小胖子,十八九岁年龄,嘴唇上留着有些发黑的绒毛,稀稀拉拉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根。
正是大半年未见的死党~沈波。
这小子眼尖,出站以后左右睃寻了一下,一眼瞄见站在广告牌下面的王耀城,高兴的挥舞手臂喊道;
“大城子,这边……波哥在这边,快过来帮我拎下行李,波哥都累死了。”
王耀城痛苦的呻吟一下下,傲娇的转过身不理这货。
“喂!姓王的,你把姑娘骗过来就是这个态度啊。”
这时,脆生生的话音在耳边响起,王耀城又惊又喜的转过身,果然看见这一张记忆中巧笑嫣然的美丽脸庞,不知何时已经罩上了一层寒霜。
“婉如,你还是来啦?正好暑假这最后几天在燕京玩一玩儿,我可想死你了。”
“信你才有鬼,一去几个月都看不见人影,没声音,没图像,只字片语都没有,还说想我呢。”
话虽这么说,司婉如脸上已经绽放出难以掩饰的笑容,从唇角到眉角都透露着开心模样。
“你知道的,去米国研修万里之遥,寄一封信件不如我自己跑回来的快,这不……现在导师让跟着燕京城一个项目,我就赶忙邀请你过来玩儿。”
“哼!算你识趣。”
两个人眉来眼去,好一番的郎情妾意,可是看在别人眼里,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哎……哎哎!劳驾两位等一下。”
沈波早已经忍耐不住了,一副宝宝不开心的样子;
“喂!波哥站在这里老半天了,堂堂五尺高的汉子,咋没人理我呢?我的老铁兄弟呢……我的表妹呢……人情冷暖薄如纸啊,这到底啥情况?”
王耀城不怀好意的把目光投射过来,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子,感觉顺手得很;
“几个月没治你,看把你得意不行的,一口一个波哥,你到底是谁波哥?
给我永远记住,我可比你大六天,在我面前永远都得喊哥,再胡七八糟的瞎说,我看你头上那颗卤蛋不想要了,哥把它摘下来当球踢。”
“哎呦!城哥,城哥,你轻一点行不行?我这皮娇肉嫩的,那能吃的住你蹂躏。”
“我靠,这个词我都不敢用,你还矫情上了?来……来来,我看你怎么个皮娇肉嫩法子。”
王耀城伸出两只手,捏住沈波肉团团的一张脸往两边拽,把他的脸捏的变形扭曲,“哇哇”的怪叫不己。
可怜沈波一手拎着一个大箱子,身上还摞着三个大背包,反抗都没门儿。
“疼……疼哇,城哥,我知道错了。”
司婉如伸手轻打了一下王耀城;
“赶紧放手啊!你的手那么重,表哥哪里吃得消?”
等到松开手,沈波一张圆乎乎的脸上赫然留下两个红印子,他龇牙咧嘴左右动了动,语气中尽是沮丧;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老铁哥们儿见色忘义,表妹见异思迁,可怜我千里迢迢将自己的心上人奉上,这一份真情能感动上苍,却感动不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的铁石心肠。”
司婉如俏脸一红,啐道;
“净瞎说,不知所谓。”
说完
司婉如大方的挽着王耀城胳膊,她身上背着小巧的女式背包,长发在初秋的晨风中飘飞,两个人脚步轻快地向站外走,宛如一对璧人似的。
“哼!忠言逆耳。”
沈波站在原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神情萧索落寞。
他忽然间反应过来了
看了下自己左右手拎着的两个沉重大箱子,要死的心都有了,还有后背上驼着小山一样的三个硕大背包,连忙蹒跚地追出去;
“表妹……表妹,城哥,搭把手,帮着拎两个箱子啊……”
燕京饭店
“啊……气派,牛比,咱们是不是住这儿啊?”
沈波站在典雅辉煌的酒店大堂,看着光可鉴人的花岗岩地板,两人合抱粗的圆柱,嘴巴大张着能够塞进一个鸭蛋。
司婉如没有说话,皱着秀眉看向王耀城,静静的等他解释。
王耀城知道,如果说实话司婉如会掉头就走,压根儿也不带相信的,只能编一个善意的谎言来骗下,走一步算一步喽!
“咳咳!这位是项目组的霍家光经理,米籍香港人,和我的导师孙忠秀教授是合作伙伴,我的导师孙忠秀教授在米国没有回来,让我暂时跟着项目。”
霍家光经理与自己的老板配合不是一次两次了,立马笑容和蔼的说;
“是滴,是滴,介屎(这是)……”
“咳咳,说英语也可以,我的同学勉强都可以听得懂。”
听到霍家光经理又开始憋生硬的港普,王耀城眼皮子剧烈的抽动一下,连忙出言打断。
“噢!那我也不用这么费神了,说实话,我自己也讲的好辛苦。”
霍家光经理转用流利的英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