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得再怎么冠冕堂皇,也难以掩饰其百般推托,进而,结合今天在媛媛病房里小沁的言行,罢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唉,看来她们三姐妹当真是回不到从前了,现下的相安无事,只不过是粉饰太平而已。
月明星稀,绿影婆娑,苏沁扭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正当轿车驶出金柏公寓大门之际,一辆黑色宾利恰好驶来,与她的轿车擦肩而过,如果此时的苏沁视线稍移,就会发现黑色宾利驾驶者赫然就是她昼思夜想的那个男人。奈何,金柏公寓乃高档小区,历来豪车无数,苏沁早已见惯不惊,故而,目不斜视,遗憾地与宾利车主失之交臂。
“你们什么时候起行?需要我调私人飞机送你们过去吗?”胡靖扬手持木筷,立于瓦斯炉前,搅拌着锅里沸腾的汤面,继而,扔了几条青菜进去。
孟紫怡双手抱臂,不盈一握的腰肢斜倚着流理台边缘,长发倾垂,媚靥半遮,掩映生姿,低叹,“不用了,我觉得以媛媛现在的精神状况,还是人多热闹点为好,我们搭乘民航就行。”
胡靖扬拧开另一侧瓦斯炉,先烧红平底锅,再放油,然后,拎起一枚鸡蛋,照着平底锅边缘,轻敲了下,接着,打在锅里,香气随即蔓延,半会,他攥起锅铲,翻转荷包蛋。
孟紫怡唇角温软,凝视着胡靖扬驾轻就熟地煮面,一举一动,大有得心应手的从容,开放式厨房里,灯光暖洁,炉烟袅袅,衬得高大挺拔的他,安然静好。少许,孟紫怡倩笑,旁敲侧击,“今天,是叶远送我和媛媛去医院的,他张嘴就喊我嫂子,登时,吓得我两眼一懵,你…和他很熟的吗?”
胡靖扬把荷包蛋铲起,搁进一旁的空碗里,随后熄火,关掉瓦斯炉,继而,掀开煮面的锅,瞬间,热气蒸腾,待热气稍散,胡靖扬攥起木筷,搅拌着锅里的面,浓香四溢。孟紫怡话落,胡靖扬搅拌的手顿了顿,复而继续,同时,淡笑,一语破的,“你怎么无端对老叶这么感兴趣?和孙媛媛有关?”
孟紫怡扶额,素手顺势往后,撸了一把长发,挫败咕哝,“老公,你能不能别这么英睿啊?显得人家像傻瓜。”
胡靖扬勾唇,偏头,且见老婆靡颜腻理的小脸,鼓起腮帮子,犹似可爱的小河豚,遂而,他伸手捏了捏孟紫怡娟巧的鼻尖,“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就喜欢老婆蠢一点。”
孟紫怡羞涩地拨开胡靖扬的手,仰着下颌,娇嗔满面,“讨厌,人家向来以琪树瑶花见称,哪里就蠢啦?”
胡靖扬熄火,把锅里的面条挑起,夹进装有荷包蛋的碗中,尔后,单手捧起面碗,移步到餐桌,搁下,接着,拉开餐椅,示意孟紫怡坐下。
孟紫怡紧随其后,踱步至餐椅落座,胡靖扬拉开相邻的那张餐椅坐下,只见他身体微侧,一手搁于餐桌面,另一手搭于孟紫怡餐椅靠背,嗓音低醇,轻斥,“我知道,那是你的好闺蜜,可是,即便再怎么甘苦与共,你也不能真的陪着她茶饭不思吧,赶紧趁热吃。”
仔细回想,六年时光,不曾有人关心她是否吃了,方才这个男人甫一进门,第一句就问她,今晚吃了没有,眼见她摇头,即刻挽起衬衫衣袖,亲自动手给她做吃的。孟紫怡柔柔一笑,挑起一小撮热腾腾的面条,吹了吹,风姿俏媚吃下,随后,扬脸,目笑,“嗯,好吃,老公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
胡靖扬抿笑,伸手摸了摸孟紫怡发顶,孟紫怡嘟嘴抗议,“讨厌,老拿人家当小狗。”
“胡太太,你知道,我每次听你说讨厌,我都会想到什么吗?”胡靖扬凑近孟紫怡耳畔说道,醇音未落,即见孟紫怡圆润姣美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想来是听懂了,果不其然,孟紫怡快速扭头,娇瞪了他一眼。
胡靖扬低笑出声,孟紫怡瘪嘴,暗骂了句,死男人,继而,清清嗓子,言归正传,“我说真的,你那兄弟人品怎么样?”
“你指哪方面?慈不掌兵,若论商场上的狠辣,他与我不相伯仲,然而,女人方面……”胡靖扬轻笑摇头,不予置评。
孟紫怡急死了,“女人方面,怎么样?”
胡靖扬老神在在,笑而不语,孟紫怡意会,这死男人在包庇他兄弟,随即,轻扯着他衣袖,委屈巴巴,撒娇,“老公……”
胡靖扬本不想出卖兄弟,但见老婆水眸汪漾,娇怜咬唇,活像受了天大憋屈似的,顿感,哭笑不得,他大手抚上她脑袋,朗笑,“罢了,告诉你也无妨,老叶在女人方面就四个字,罄竹难书,你自己掂量吧。”
“哇,你这评价好吓人啊。”孟紫怡扁嘴,两眼汪汪,然后,双手攥紧胡靖扬胳膊,娇问,“老公,你确定你没有危言耸听吗?你知不知道媛媛她已经……”
孟紫怡险些说露了嘴,幸好收得快,靖扬是她老公不假,但是,叶远何尝不是靖扬的兄弟呢,难保这死男人不会通风报信,况且,宝宝是叶远的,兹事体大,当说与否,合该交由媛媛自己决定。
“已经什么啊?”胡靖扬漫不经心,随口问。
孟紫怡掀唇,笑涡明丽,“没…没什么。”随而,她夹起一小撮面条,送至胡靖扬唇边,“老公,你也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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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孙媛媛躺在病床上转辗反侧,无法入睡,今天,接二连三的冲击,搞